贺芳亭当然愿意帮金氏,于情于理,她都只会站在金氏这一边。
“不如,我说与她属相犯冲,把她移出王府。”
金氏摇头苦笑,“移出去,还不如留在府里。”
在府里她能盯着,移出去可就海阔天空了,夫君又不是不出门。
到了外面,苏瑾儿若说自己病重,带信给夫君,以夫君的性子,肯定急着去探望,到时会发生些什么,谁又敢保证。
夫君毕竟不是深爱一人的大哥,未必把持得住。
贺芳亭:“不错,还是二弟妹想得周到。”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这次怀孕,她感觉自己像是变蠢了,记性也没以前好。
以前想起史上什么典故,前因后果立时清清楚楚,现在却要仔细回忆,才记得起来。
虑事也没那么周全,希望生下孩子会好一些。
金氏:“我让古嬷嬷盯着,日常倒也不用担心,怕的是意外。”
所谓意外,就是不知道何时发生,如何发生,也就无从防备。
贺芳亭温声道,“二弟妹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哪怕苏瑾儿爬上邵淮麟的床,怀了他的孩子,最多也只是妾室,她身为长嫂,又是王妃,绝不让邵淮麟休妻另娶。
况且据她观察,邵淮麟对发妻很是看重,不会那么混账。
又笑道,“你也不要过于烦忧,我看二弟不是那种人。”
金氏:“多谢大嫂!”
得了贺芳亭的保证,她心里安稳许多。
稍坐一会儿,就回去处理杂务了。
等她离开,孔嬷嬷担忧地道,“芳姐儿,我咋越听越不对,这苏瑾儿,会不会看上王爷?”
勾搭二爷,哪有勾搭王爷利益大。
何况,不是她向着自家人,王爷比二爷高,也比二爷俊,是邵家三子中最出色的那一个,苏瑾儿有什么理由不看上王爷,反而看上二爷?这没道理。
贺芳亭笑道,“难说。”
孔嬷嬷忧心忡忡,“那咱们怎么办?”
贺芳亭:“凉拌。”
孔嬷嬷生气,“哎呀,你这孩子,又逗嬷嬷玩!”
贺芳亭拉她坐下,“嬷嬷,咱们得相信王爷!”
孔嬷嬷:“不是不相信,可,可,也不能太相信!”
这种亏,吃过一次就够了。
贺芳亭摇头,“不,这次必须深信不疑。”
又安抚孔嬷嬷,“放心,王爷不是江止修,没那么荒唐!”
孔嬷嬷:“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
贺芳亭笑得轻松,“不用做,二夫人盯着呢。”
她相信,金氏如果发现什么苗头,一定会来告诉她。
这种事情上,她们的立场天然一致。
见孔嬷嬷还要再说,拍拍她的手,认真道,“嬷嬷,我心里有数!”
听到贺芳亭说心里有数,孔嬷嬷也就没那么焦躁。
她不怕芳姐儿信任邵沉锋,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信任,怕的是芳姐儿头脑不清醒。
既然清醒,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又絮叨几句,没多久打起了瞌睡,贺芳亭让她回去午歇。
青蒿探头看她走出巍山院内院,才笑道,“王妃娘娘,嬷嬷杞人忧天,王爷对您情深似海,哪会看上什么苏瑾儿!您啊,放宽心!”
白苓也道,“婢子听朝雨阁的侍女说,那苏瑾儿虽然也是个美人,却不及王妃娘娘万一!”
王爷与王妃情比金坚,她们看了都感动,孔嬷嬷就会泼凉水!
如果连王爷对王妃的情意都是假的,那她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真的。
贺芳亭笑而不语,心想两个傻姑娘还是太年轻。
男子跟女子不同,女子喜欢上了谁,心里就只有他,男子就算有贤惠貌美的妻子,并且对这妻子极为爱重,也不妨碍他纳妾偷腥家里有天仙,也不会拒绝与凡女春风一度。
只要不让小妾欺到正室头上,便没人觉得这男子有错。
这是千百年来的世情。
因而,哪天邵沉锋要是纳个妾,她大概也不会太奇怪,只会失望。
她说这次要对邵沉锋深信不疑,主要是因为,将来她和邵沉锋之间还会有无数难题,无数考验。
也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自荐枕席,难不成都要她去打发?还是邵沉锋自己打发更有效。
而如果他连苏瑾儿这一关都过不了,纵然造反成功,只怕她也不能舒心,不如趁早散伙。
免得费心费力,倾尽一切,最后还落个冷宫终老的结局。
不,不用到结局,她会从开头就怀疑邵沉锋有没有成大事的能力。
但,想是这么想,实际上她对邵沉锋还是很有信心的,不是出于感情,是出于理智的判断。
且说孔嬷嬷,虽然贺芳亭明确说了什么都不用做,她还是不放心,自此密切关注朝雨阁,动不动就去朝雨阁找古嬷嬷唠嗑。
还特意细看苏瑾儿的容颜,柳条似的细腰,白净秀美的小脸,好看是好看,但压根比不上芳姐儿,甚至比不上青蒿、白苓。
古嬷嬷十分欢迎,她正无聊得很呢。
因为,苏瑾儿实在太安分,整日待在阁里,几乎不外出,也不参与府中大小宴会,每次都推说身子不好,怕冲撞了贵人。
弄得孔嬷嬷、古嬷嬷都以为自己猜错了,她真是来北安城养病的,不是来钓金龟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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