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宇和李壹秋没说话,但他们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贺芳亭连气都不想叹了,向一旁的青蒿微微点头。

    青蒿早已等得心焦,厉声喝道,“来人!”

    “听郡主娘娘吩咐!”

    六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涌进来,对着贺芳亭抱拳。

    刚才有小侍女让他们上来待命,他们便候在雅间门外。

    贺芳亭一指谢容墨,“拿下!”

    离得最近的护院凶神恶煞地扑上去,一把抓住谢容墨双臂,擒制住了他。

    就像过年杀鸡,先得抓住鸡的翅膀。

    谢容墨慌了,拼命挣扎,“贺芳亭,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

    江嘉宇和李壹秋也忙着上前搭救。

    贺芳亭:“他们也拿下。”

    于是江嘉宇也被拿下了,李壹秋是姑娘家,护院不敢碰,拿下她的是两名健壮的仆妇。

    “娘,你要做什么?!”

    两人也是惊慌大叫。

    贺芳亭慢慢道,“别急,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

    “铛!”

    熙熙攘攘的朱雀街上,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锣音。

    人们循声望去,就见千岳楼二楼栏杆处,站着名云鬓花颜的女子,一身湖蓝色通袖大袍,美不可言,贵不可言。

    又是一声锣响。

    那女子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暂且驻足,听我一言。我乃当今圣上亲外甥女,当朝顺安郡主。这狂徒竟敢冒犯于我,按律当斩。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他初犯,我不送官,只小惩大诫,请诸位做个见证!”

    听见这番话的百姓,情绪立时被点燃了。

    顺安郡主?

    近来名声大震的顺安郡主?

    她不是残暴不慈、跋扈骄横、不贤不孝么?怎这般美貌?

    众人的想象中,她是个满脸横肉、一身肥膘的形象。

    话说,她那一家子,这几个月真是闹腾,一会儿兼祧一会儿纳妾,小妾还是远昌侯的姑姑,可惜生性淫贱,没进门就珠胎暗结,给顺安郡主敬茶时,当场生下个孩子,长得像给她取字的方山长!

    这叫那个乱啊!

    一出又一出,看得大家目不暇接,过足了瘾。

    眼下,似乎又有了新鲜事儿。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寻找顺安郡主所说的狂徒。

    没一会儿,见护院押着名少年出来。

    但那少年衣饰华贵,容貌俊俏,实在不像狂徒。

    他到底是怎么冒犯顺安郡主了?

    有人忍不住发问。

    贺芳亭微微一笑,“让他自己说。”

    她并没叫人堵谢容墨的嘴。

    然而面对人们的询问,谢容墨阴沉着脸,不答一个字。

    凡事就怕亲眼看见。

    如果人们没看见贺芳亭,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说贺芳亭逼迫他私通,出于猎奇的心理,大部分人会相信。

    但人们现在看见贺芳亭了。

    她又姿容无双,气质高雅,根本不像急色鬼,他要再说贺芳亭逼他私通,只怕人们不会信,还会笑他痴心妄想。

    他是真的没想到,贺芳亭会用这种方法破局。

    正常女子,敢这么做?事关名节,藏着掖着还来不及!

    他承认,这回是他技不如人,失策了!

    可他也不认为贺芳亭真敢当众打他。

    直到被压倒在长凳上,板子落下来,才不敢置信地道,“我是圣上亲封的远昌侯,谁敢打我?!”

    护院的回应是又一大板。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他们是郡主娘娘的人!

    谢容墨又疼又怒,气得差点喷出口老血。

    贺芳亭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她就不怕引来皇帝的震怒?

    谢容墨的话被人听见,就有人问贺芳亭,“郡主娘娘,他真是远昌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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