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你刚进吏部,我是不建议你操之过急。”傅元青摇头。
沈遇安见他一再阻止,有些好笑:“傅伯父到底是你父亲,还是我父亲,怎么我帮忙你一再阻拦?”
闻言傅元青笑了起来,“那不是怕你不小心得罪了人,反正父亲在永安县都待习惯了,这些年我看父亲也对仕途不再揪着了。”
两家关系不错,可让沈遇安为此担了风险,傅元青也没好意思让人帮忙。
就连他那未来岳家都没伸手,如何让沈遇安帮忙,他们傅家没那么厚脸皮。
父亲的遗憾,他会弥补的。
“此事我掂量着来办,元青,我希望你书信给傅伯父问一下,这样咱们也不用总在明处,容易吃亏。”
傅元青见沈遇安坚持,也只能点头:“只是如今冬日,幽州府的去信可能要慢些。”
到底还是迟了些,不过傅大人好像还没满三年,下一次调任再看看也不迟。
两人出了书房,就见康远站在不远处,见到两人出来,也不生气。
还打趣道:“你们二人在谋划甚?竟是连我都瞒着。”
虽是问句,但也不是想要两人真回答他。
要是方便他知道事,两人就不会单独谈话了。
送走两人,天空下起小雪。
“下雪了,京城下雪了。”
京城第一场初雪来临,沈遇安也终于不再头铁骑马去上朝。
李小平如愿在马车上伺候沈遇安,赶马车的却不是他的爷爷李大爷,而是沈家的护卫。
看着李小平忙上忙下的,又是倒茶,又是放早食。
“大人,请用。”李小平一脸狗腿。
沈遇安吃着小茶几上的吃食,“今日下雪天寒地冻,偏你非要跟着过来伺候,不好好读书。”
沈遇安看着他,无奈摇头。
“大人,小的就不是那读书的料,我是你随行下人,会伺候人就行了。”
沈遇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想要跟着我,得要识文断字,你没看到那些大人身边的人,都会些字么?”
李小平闻言皱眉,想了下他先前注意的。
那些人好像确实会些字。
“你要为我办事,若是不识字,日后我如何交代你办事?你若一再如此,日后跟在本官身边的,绝对不是你。”
不是沈遇安故意吓他,他身侧跟着的人,确实要会些字才方便的。
不说会作诗,但简单的认字还是需要的。
“春生可是一直都想着跟在我身侧,他每日苦读,你若还是如此,我敢保证,不到两年春生长大了,你可就只能给我提热汤,而春生则是跟着我出入。”
提到春生,李小平心中有些被赶超的焦急。
见此,沈遇安这才放心地吃着茶几上的吃食。
早朝过后,沈遇安被文德帝宣到御书房。
自从上次二皇子和薛瑞泽在皇宫当着众人的面行那放荡之事,沈遇安就觉得文德帝冷了他。
于是,沈遇安也故意不送菜了。
沈遇安还没来,文德帝正在跟张大海吐槽沈遇安。
“你说这沈爱卿长得天人之姿,却这么小气,朕不过是有些生气他对二皇子下药,他第二天就给朕的菜收了。”文德帝抱怨着。
“陛下,微臣斗胆一言,二殿下之事您这可就迁怒沈大人了。”
张大海吃人嘴短,还是帮沈遇安说了两句好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皇子之事,沈遇安虽然有嫌疑,但又没有证据。
沈遇安也确实在飞霞殿不远处上茅房,张大海又亲自去宣的人过来。
不是张公公说,怀疑沈大人,还不如怀疑中宫所为呢。
不过这些张公公没胆子说。
文德帝还要再说,沈遇安求见了。
“宣。”
“微臣沈遇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文德帝没有出声,这和之前正得圣宠时还是不一样的。
“平身。”
沈遇安起身,微微低头不说话。
“沈爱卿,你在吏部待了有小半年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这不是瞌睡碰到枕头了,沈遇安清朗的声音响彻御书房:
“董大人御下严明,只是吏部公务诸多,有些事上确实会疏忽。”
只是想和沈遇安说两句话,找借口跟沈遇安要点菜的文德帝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官员升迁,不止看功绩,还需要有人在朝中走动,如此这般,寒门士子难以出头,权势一直在世家手中把守。”
“对陛下以及大楚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他想把傅县令调上来,但目前最需要整改的,就是官员升迁。
“沈爱卿不愧是朕的心腹,这也确实是朕忧心所在。”
他一开始把沈遇安调到吏部,也是有此想法的。
沈遇安家世低微,只有他当靠山。
沈遇安想往上走,是要做出功绩的,而在吏部做出功绩,无疑是要得罪人的。
世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沈遇安把利益抢到寒门这边。
可沈遇安本事大,胆子也大,是一把好箭。
“此事不急,沈爱卿你继续盯着。”
“微臣领命。”
御书房安静了下来,文德帝眼神微动,却见沈遇安老实站着。
“咳咳,沈爱卿啊,听闻你家中的菜,冬日也有?”
沈遇安抬头,就见文德帝浑浊的眼中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陛下,京城冬日寒冷,微臣家中倒是没什么菜了。”沈遇安无情地拒绝了。
二皇子还好好的呢,想要菜吃,没有,惹急了他,明年菜都不种了。
文德帝讪讪地呵呵笑了下:“朕就是这么一问,毕竟冬日新鲜的菜难得。”
“微臣听闻京郊皇家别苑有温泉,年年冬日都种着菜,说来,臣还想求陛下赏赐一份呢。”
最后,文德帝并没有拿到沈家的菜,还被沈遇安薅了一份温泉菜。
等沈遇安一走,文德帝长叹一声:“到底是寒了沈爱卿的心了。”
和文德帝相比,张公公才是最难受的。
先前陛下收到沈大人的菜,沈大人都会送他一些,现在沈大人都对陛下说没有菜了,他这个当下人的,自当是没有的。
想到这,张公公对二皇子更是恨得不行。
“老二还是没好?”
“陛下,张院首说二殿下纵欲过度,需静心修养。”
“混账。”朱笔一掷,御书房内的人都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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