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冷得早,你这一病,倒错过了上林苑的秋色。”
陵容浅笑,“错过了上林苑的秋色不打紧,错过了存菊堂的秋色可惜。”
眉庄美目横斜,“你呀,还好投作了女胎,若投作了男胎,非是个偷香窃玉的浪子不可。”
陵容与眉庄说笑打趣一番后,眉庄担忧地说,“听你的嗓音不如从前清亮。
我看药还得吃着,千万保住嗓子才是。”
“吃着呢,何太医、许太医一起拟的方子开的药。
就连熬药,何太医也不敢假手他人。
不过汤药难喝,陵容还是觉得姐姐送的枇杷秋梨膏更得用些。”
眉庄一时得意,“秋日里我被冷风吹得喉咙痒,温太医紧张得不行,特意调的枇杷秋梨膏。
你吃着好,我再让温太医调制一些就是了。”
“岂不是麻烦了温太医?”
“再麻烦,麻烦得过舒痕胶么?”
陵容还没改了敏感多思的毛病,一时屏息不语,只琢磨眉庄话里的意思。
“你给嬛儿那张方子,温太医宝贝得不行。可惜没有白獭髓,又没有方里各药材的分量。
白獭难抓,非要等到冬日结冰了,使人躲在冰窟窿里守株待兔。
这也罢了,多找些人,多给抓捕的人赏赐些金银就是。
可药材的配比得一点一点试。
反正方子是你的,我说让嬛儿来问问你,可她偏不,一味地使唤温太医和他徒弟卫临。”
陵容垂眸,“都怪陵容不好,当时见到莞姐姐伤了脸着急,浑忘了。
这也不难,我写了,悄悄给了温太医省心。”
眉庄面露愧疚,“温太医医术好,平时给后宫妃嫔看诊也够忙碌的。
我不过是看不过他因着一点本来很容易的事,枉费心神。”
眉庄又道,“你知道的,温太医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陵容抱住眉庄的手臂,“姐姐想要,只有我有,没不肯给的,何必多解释这些?”
眉庄用帕子遮了嘴笑。
忽然一排内监抬着箱子、屏风、灯台等从对面走来。
陵容随意扫了一眼,仿佛是铺宫之物。
他们走到陵容和眉庄前,先放了东西请安。
“你们这是做什么去?”眉庄问。
打头的内监低头回说,“是端康夫人要从披香殿迁到宓秀宫了,皇上赏了夫人新铺宫。”
陵容摆摆手,让他们自去。
眉庄沉吟道,“端康夫人的娘家,这次立功不小。”
“不是说,端康夫人的父亲虎贲将军,因为打仗没了一条腿,所以早早退出朝堂了吗?”
“没了腿,智谋还在。
这么多年,有慕容家的打压,齐家一蹶不振,可毕竟是开国元勋之后。
况且齐敷还有个幼弟叫齐重的,跟端康夫人差不过的年纪,平日里不显山漏水的,平叛时竟勇猛非常。”
陵容了然说,“当初还以为华妃被贬,皇后失权,端康夫人晋封,是皇上无法,不得以抬起来的。
现在这般……应是皇上与齐家早有了默契。”
“自你们从太平行宫回来,皇后重掌六宫大权,端康夫人从旁协理,唯独敬妃娘娘一无所有。
我平日在昀昭殿闲坐,敬妃面上没什么,心里怕也是难过的。”
陵容叹息,“当初皇上册了敬妃为妃位,就是为了牵制刚升了皙华夫人的慕容氏。
如今,慕容氏族已经不在了……”
眉庄厌烦道,“飞鸟尽,良弓藏。皇上惯会做这样的事。
嬛儿的父亲已经升作了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兄长升作兵部侍郎、羽林军都统兼翰林院侍讲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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