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指着带来的东西说,“这些都是只有皇后娘娘和皇上、太后才能用的稀有滋补食材和药材。

    娘娘特意让奴婢带来给恬小主。”

    陵容替恬芬仪谢过。

    午后,皇上翻了陵容的牌子。

    陵容只当他晚膳时才会过来,没想到陵容才沐浴过,皇上就到了。

    她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辨不出喜怒。

    但以陵容的经验的来讲,皇上大约是生气了。

    陵容当做不知,上前笑迎,“皇上今日来得早,可是想臣妾了?”

    “穿得这样单薄,还敢出殿门。

    朕看容儿和满殿的宫女儿都该受罚。”

    陵容不以为惧,顺其自然地牵过皇上的手走在前面,“只要皇上不心疼,任君处置……”

    她回望帝王,眼波流转,妩媚娇柔之至。

    皇上没忍住笑了一声。

    “李长!叫膳房做几道咱们昭仪娘娘爱吃的菜去。”

    “今儿个天冷,容儿陪朕好好喝一杯。

    知道你擅饮,今天不准躲酒。”

    进了殿,皇上倒在贵妃榻上听陵容唱了一曲。

    他眯着眼,似睡非睡。

    陵容让给他按摩肩颈的宫女放轻了力道,自去换了内务府送上来的寿阳梅花香来点。

    换过香后,皇上伸出一只手,陵容顺从地将手递到他掌心。

    他握住陵容的手,缓慢用力,直到陵容已经感觉痛了。

    陵容忍住抽回手的冲动,温和体贴地问他,“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过说给臣妾听听。

    臣妾不懂,但皇上说出来,说不定也能痛快几分。”

    他松了手,“没事。”

    皇上说着没事,用膳时却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身为宠妃,职责所在,陵容劝解了几句。

    “这道鹿肉,是用杜仲和姜汁炖的,温补肝肾脾胃、强筋骨,又能祛湿排寒。

    皇上尝尝?”

    他尝了一口,点头道,“越是做法简单的菜肴,越是考验厨子的水平。

    这厨子胆子大又老道,应是……张御厨的手艺。”

    李长凑上前拍马屁,“哎呦,皇上您真是这天底下第一的英明神武、智胆超群!

    不过才尝了一口,就是到是御膳房四五百号御厨中哪个的手艺。

    古往今来,谁还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舌头?”

    皇上被奉承得开心了,“少拍马屁!这盘鸽子蛋赏你了。”

    李长跪地谢恩不止。

    皇上哼笑了一声,“瞧你这出息!”

    随后,起身进了暖阁。

    后宫妃嫔陪皇上用膳,没人能吃饱。

    这边皇上放下了筷子,陵容也放下,进了暖阁伺候他净手更衣。

    白日的折子还没批完,皇上拿到了同心殿。

    陵容不吵他,乖巧地倒茶、研墨。

    看他看着入神,陵容坐在一旁刺绣。

    忽地,皇上抬起头问她,“如果民间有个写诗的,颇为惋惜慕容氏族,认为朕罚惩过当,陵容该当如何?”

    陵容紧张了一下,缓慢地将针扎在绣绷上。

    “臣妾哪懂这些?

    不过那些个酸儒向来仗着比普通民人多念了些书,故总爱唱反调,故意显出他们更有本事些。”

    皇上拍下折子,“正是了!”

    他继续追问,“那如果容儿是朕,该当如何?”

    陵容呼吸一滞,斟酌又斟酌,“好好教训一番总也少不了。

    平民百姓愚昧,若让那些个酸儒胡言乱语,恐怕会让人心不稳吧。”

    皇上直勾勾地看着陵容,“容儿,朕知己也!”

    “但朝中,偏偏有人认为朕不该惩处那些个满口狂悖之言的罪人!”

    陵容赶忙起身劝慰,“朝中大臣大多出身世家,又是读书出身,爱共情酸儒,又不解民间疾苦,易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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