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嗯嗯啊啊的说不明白,偏东一指,西一指,知道经过的人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就是说不出清晰的字句。

    敬妃说是贵人语迟。

    陵容只能抱着这样的信念等了两个月。

    予泓终于会叫娘,陵容抱着他喜极而泣。

    外面爆竹声不断,魏德海冒着雪进殿。

    “宫外裴家大姑娘得了娘娘赏赐十分欣喜,特亲手为咱们小殿下缝制了一些衣物鞋袜,求奴才送给娘娘。”

    宝莺笑说,“这裴家姑娘挺会做人的。”

    宝鹃笑斥她,“胡说什么?裴大姑娘以后是咱们太太呢。”

    几个宫女见陵容没笑,也不敢造次。

    陵容没在生气。

    她在想魏德海惫懒,除非大事,不然不会顶着大雪来往一趟。

    陵容似好奇,“是么?拿给本宫看看裴大姑娘的女红。”

    宝莺恭敬地端了过来。

    她似挑剔地内外摸了摸放下,就叫她们退了,为她准备沐浴。

    “裴家大姑娘说了什么?”

    魏德海垂首道,“裴大姑娘知道自身女红粗陋,恳请娘娘先看过这些绣物。

    等娘娘知道了她的心意,再随意扔了不迟。”

    待魏公公退下,陵容从那堆绣物的锁边里,顺出一张卷着的字条。

    陵容展开字条看了……这姑娘也算个有趣人物。

    皇后终日打雁,这次算被雁啄了眼。

    晚上宫宴,陵容一身大红猩猩的斗篷,抱着予泓入了殿。

    上首三个座位,显然是准备了端康夫人的位置。

    但三人都还没来。

    因殿另一侧是王爷及家眷,所以后妃都在一侧,按位分落座。

    甄嬛坐在了陵容的下首。

    她始终像不知道陵容来了一样,淡定地和崔槿汐闲话。

    对面的清河王看似已然酒醉,但眼神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甄嬛身上。

    陵容数数日子,快了。

    甄嬛的脸伤已好,皇上不忍甄嬛受委屈,已经定了她二月十二的册封礼。

    这个年是皇上自登基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年。

    外忧内患皆无,又有贤妻美妾在侧。

    歌舞不休,直至后半夜。

    趁着皇上高兴,皇后提议将新人安置在棠梨宫。

    他不会在乎这样的小事,欣然应允。

    唯有甄嬛的脸色僵了片刻。

    乾元十六年正月初六,祺贵人、瑞贵人入宫。

    祺贵人朱唇粉面、娇媚可爱,瑞贵人清冷孤傲、超凡脱俗。

    纵然甄嬛再得圣宠,两个绝色佳人在前,皇上没有不尝一尝的道理。

    兼之甄嬛在政事上指指点点得太过,他也有冷一冷甄嬛的意思。

    如此一来,棠梨宫三春并立,好不热闹。

    陵容与敬妃等人散步时路过棠梨宫,听得熟悉的曲声。

    欣贵嫔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陵容,“这是惊鸿曲吧?”

    当然是了。

    只是没想到,祺、瑞二人入宫才几天,竟能让甄嬛弃了高姿态,以惊鸿舞搏宠。

    看来同住一宫,皇上每每留宿在新人处,让独守空房的甄嬛辗转反侧了。

    上辈子,甄嬛做宠妃做的轻而易举,实在让人嫉妒。

    这一世,看她碎了从前一副永远从容、闲适的模样,陵容的心终于快意了几分。

    ……

    这边,陵容没有在新人风头正盛的时候上去争宠,但正月十六予泓周岁抓周宴后,皇上还是留宿在了同心殿。

    新人没入宫的时候,陵容可以表现出几分醋意。

    但新人既入了宫,又得皇上喜欢,她万不能上前惹皇上厌烦。

    反要贤良大度些,才对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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