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凤仪宫内所有人不准随意出入。”

    李长吩咐了小厦子。

    等小厦子出去,李长关上了椒房殿的殿门。

    皇上摆弄了几下手中的翡翠串珠,越过众人坐在上首。

    “既然皇后说要查安夫人,你就先查一查。”

    说这话时,皇上看着陵容。

    “查,好好查,细细地查!”

    陵容拈着帕子不停地拭泪。

    剪秋带上来两个婆子,押着裴大姑娘进了浴殿。

    裴大姑娘受此羞辱,难过的呜咽声不断传了出来。

    剪秋谨慎,连贴身的亵衣亵裤都没放过,全都交与陆院判查验。

    陆院判翻找查验了半天,头冒冷汗,却不肯说出个结果来。

    陵容说,“陆院判,你到底能不能查验出个结果?

    如果不行,太医院可不止你一人。”

    陆院判扑通一声跪地,“回皇上、皇后娘娘,安夫人身上的穿戴皆没有毒物。”

    剪秋紧接着上前,“皇上、皇后娘娘,安夫人曾出去更衣,要不要奴婢……”

    “去!”

    皇后吩咐道,“安夫人从进紫奥城开始,坐过什么车轿,接触过什么人,统统查一查!”

    忽听一声清脆地杯盏碰撞的脆音,原来是端康夫人。

    她一直稳坐在殿中不说话,反倒让人忘了她的存在。

    “皇上,”端康夫人道,“刚刚安大人有异样时,才喝过茶水。

    不如先查验一番安大人用过的茶盏和茶水,再惊动凤仪宫外。”

    皇上自然不喜欢因为安比槐的事惊动整个紫奥城。

    他一抬手,“就按端康夫人的话做。”

    路院判茫然地看了桌上的几个茶盏。

    一个小宫女好心地替他指了,反遭剪秋白眼。

    路院判只闻了一下,立刻道,“毒在此处!”

    皇后皱眉,“不可能……”

    陵容痛哭,“原来是你啊,皇后……

    臣妾到底哪里对您不起,让您非要至臣妾的父亲于死地?”

    “温昭仪,慎言!”

    剪秋跪地,“温昭仪如何敢对国母不敬?

    就算茶水里有毒也证明不了什么。

    凤仪宫每日请安的嫔妃众多,说不准谁包藏祸心,陷害皇后娘娘。”

    这边,裴大姑娘穿好了衣裙,满面泪痕的出来跪在殿中央。

    “皇上,皇后娘娘。

    左右臣妾已经受了搜身之辱,索性将裴家、安家查个遍吧。”

    裴大姑娘泣不成声,“臣妇新嫁又是新寡,总得还臣妇一个清白……”

    先不说没从她身上查出什么,单看她的可怜模样,没人会觉得她谋害亲夫。

    “皇后。”

    皇上将这两字说得波澜不惊。

    “你愧对纯元。”

    听得纯元,皇后猛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宽厚仁善,你作为她的妹妹,没有学到半分。”

    皇后跌坐在地,拉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哀求,“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皇上看了殿外一眼,对着李长使了眼色。

    皇上躲开她,淡漠道,“当初容儿母亲之死,朕已经看在夫妻情分上,替你瞒过。

    如今是你自作孽,不可恕。”

    陵容听得自己的母亲亦是被皇后所害,伸手拿过茶盏冲皇后扔了过去。

    皇后磕破了头,流下一道血柱,鬓发上还挂着龙井茶的茶叶,好不狼狈。

    陵容咬牙切齿地吼出,“皇后……”

    看着皇上的眼色,左右宫女上前止住陵容欲要上前拼命的举动。

    他说,“带温昭仪和安夫人回去。”

    宫人簇拥着二人回了长乐宫。

    无人时,裴大姑娘凑上来,悄声提醒了一句,“该快些让老爷安葬。”

    陵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陵容父亲死在宫中,对于皇家而言是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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