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总跟着清河王,我还有些印象呢。”

    “清河王的小厮?”

    陵容装作不解,“胡婕妤抓他做什么?”

    欣妃隐秘道,“仿佛是要和什么人私会,将胡婕妤的宫女认错成了旁人。

    胡婕妤吵吵嚷嚷地将人押去了皇上那。”

    欣妃推着陵容的肩膀,“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陵容犹豫,“不好吧……”

    “怕什么?胡婕妤恨不得嚷的人尽皆知了。”

    陵容推辞不过,跟着欣妃来到了皇上处。

    室中央跪着浑身打摆子的阿晋,一个内监将他拽起来搜身。

    端贵妃陪坐在皇上身边,下首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胡婕妤。

    “表哥……那狗奴才离着老远见到我的宫女儿就说,‘娘子,你竟真来了!’

    这甘露寺都是没头发的姑子,哪来的娘子?

    如果不把他抓了,任由他胡说八道,嫔妾的清白还怎么说得清?”

    这时,内监从阿晋身上搜出一张字条。

    皇上看了那字条不说话,让人将这次随行的嫔妃都叫来。

    阿晋见搜出了字条,不可置信地辩驳,“这不是奴才的!这不是奴才身上的!”

    皇上叫人堵了他的嘴。

    等嫔妃们到齐,传阅了从阿晋身上搜来的字条。

    “巳时末,请王爷于后山溪亭相见。”

    其余人等没什么表情,除了碧才人面无血色。

    “是谁?”皇上问。

    下面鸦雀无声。

    “用刑吧。”

    皇上指了指中央的空地,“就在此处。”

    内监提了一条春凳,将阿晋压在上面行杖刑。

    杖上有钉刺,数十杖下去,阿晋臀背之处,一片血红。

    嫔妃们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纷纷变了脸色。

    皇上让人摘了堵嘴布。

    “说!是谁要见清河王?”

    阿晋半张着嘴,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碧才人突然站起,对着皇上下跪。

    “是嫔妾!”

    碧才人低着头,银镶紫英的耳坠子几欲触地。

    “王爷想见的人是嫔妾。”

    胡婕妤“噗嗤”笑出声。

    “六王身上果然留着异族的血。

    无论被教化多久,还是学不会规矩。

    做人风流,竟敢风流到帝王的后宫。”

    碧才人不紧不慢道,“嫔妾与清河王之间并非婕妤小主所想。

    嫔妾的生母与王爷的生母皆出身自摆夷族。

    因是旧识,王爷受冲静元师所托,对嫔妾照看一二罢了。”

    恭敬夫人皱眉,“摆夷人皆是罪臣。

    你身为罪臣之女,怎能侍奉皇上?”

    胡婕妤幸灾乐祸道,“怕是想着能成为舒贵妃第二呢。”

    “是。

    是嫔妾猪油蒙了心。

    皇上丰神俊朗,嫔妾一片痴心,怕说出实情会让皇上厌弃,这才隐瞒。

    嫔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皇上沉沉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必着急请罪。”

    端贵妃徐徐道,“皇上,不如让臣妾来问一问她。”

    皇上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

    “碧才人,你说清河王准备见的人你。

    但阿晋脱口而出叫的是娘子。”

    碧才人解释,“阿晋不懂后宫的位分品阶,嫔妾当初是正七品娘子,他以为嫔妾如今还是。”

    “是么?

    甘露寺中多为比丘尼,但有一人是带发修行。

    就是你的旧主,从前的莞贵人。

    她如今也被人称一声莫愁娘子。”

    明明宽敞的禅房,在端贵妃话落后瞬间凝滞、逼仄。

    碧才人稳定心神,“但莫愁娘子同诸位师太一样身着佛衣。

    婕妤小主的宫女身着锦绣,怎会看错成莫愁娘子。”

    “哦,原来如此么。”

    胡婕妤叫来那宫女,“碧才人看看清楚,我这宫女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那宫女上前一步,站在人中央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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