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泓起身站在榻上,双手插腰,气鼓鼓地瞪着淳儿。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会耍皇子威风了!”
又来了,这两个人一天要吵八遍。
陵容微微抬手,乳母吕氏、王氏心领神会,逗着予泓和淳儿出去玩了。
陵容转头问起胧月。
胧月一岁多了。
上次见到她,还会拱着小手给陵容请安。
当真乖巧又聪明。
眉庄亦欣慰,“胧月很好。贵妃待她不逊于亲生。”
她微微停顿,“其实我知道,贵妃不喜我总去。”
“只要胧月好,我们多去一次,少去一次,又有什么打紧的。”
眉庄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眉庄走后,恬芬仪陪着陵容看账册,忽听院中热闹起来。
恬芬仪叫来宫人问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那宫人答,“是昌贵嫔有喜了,皇上口谕要恩赏六宫上下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呢。”
“昌贵嫔是谁?”恬芬仪疑惑。
“是从前的胡婕妤,胡蕴蓉吧。”
宫人道,“娘娘说的不错,就是胡婕妤。”
恬芬仪黯然,“不是才怀吗?这般不稳重,皇上也不生气吗?”
恬芬仪有孕时,最爱借着皇嗣邀宠,反遭了皇上厌烦。
如今昌贵嫔同样有孕,皇上生怕六宫上下不够热闹。
陵容无法安慰她。
再安慰人的话,说出口都是伤人的。
这边昌贵嫔刚刚有孕,皇后就晋了祺嫔为从四品婉仪,姚才人为正六品贵人。
陵容沉寂,胡蕴蓉有孕不能侍寝。
祺婉仪和姚贵人一左一右架住了皇上,让他再看不到其他妃妾。
入夜,淳儿和恬芬仪在同心殿画一只鸳鸯风筝。
陵容赞说,“很好,很传神。”
次日,上林苑的一只风筝掉在了皇上的头上。
皇上要罚恬芬仪,就将人带去了仪元殿研墨。
恬芬仪初入宫时,也是有宠的。
如今的恬芬仪,比之几年前更知道与皇上相处的分寸。
淳儿提着风筝回来。
陵容问她,“怎么不是你?”
“没办法对着他笑。
即便笑出来,自己都觉得假,更骗不了他。”
淳儿最擅长讨人喜欢,不知不觉间就能让人转移了注意力。
皇上的喜好或许一时难改,但总不会不在意孩子。
淳儿领着淑和、予泓、予渭,有时还带上胧月,整日在园子里逛。
六宫的长街永巷上,都是他们的笑声。
无论太后还是皇上,都喜欢孩子们欢快又和睦。
皇上见了孩子,总要再见见孩子的生母或养母。
转眼清明将至。
陵容准备双亲烧祭之物时,也要给浣碧准备一份。
浣碧入殓得太快,很多随身之物都没能随她下葬。
眉庄将这一部分东西给陵容送了来。
陵容从浣碧的遗物中,翻出一对兰花样的金压发。
那对压发一个旧些,一个更旧些,也不是汉人姑娘喜欢的式样。
义结金兰。
陵容猜,这是浣碧母亲和冲静元师的旧物了。
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陵容神游时,琼脂嬷嬷带人到了长乐宫。
这次来,琼脂的倨傲更上了一层。
她笑岑岑道,“贵嫔娘娘有孕,身子金贵。
皇上怕老奴一人照看不周,特命芳若服侍贵嫔娘娘。
今日前来,是告知温妃娘娘一声,芳若得跟奴婢走了。”
皇上当初让芳若来,是照看有孕的陵容。
陵容生下予泓后,皇上没调走芳若。
芳若姑姑就默认留在了长乐宫。
芳若温和又利落,“还没谢过温妃娘娘的照拂。
嬷嬷在外等等,我和娘娘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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