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怎么了?”梁母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顾如笙,“是、是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顾如笙展颜一笑,“那今天先这样,我回去整理下材料。”

    梁母和梁羽千均十分客气地起身相送,梁母更是一路把顾如笙送到小区门口。

    等车时,梁母欲言又止地看了顾如笙好几眼。

    顾如笙有些哭笑不得:“阿姨,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

    梁母抿着唇,反复叹了好几声才道:“千千这事儿,一定要打官司吗?”

    “嗯,我的建议是打官司,任明业势力很大,做事一向嚣张,私底下是不可能和我们达成和解,给羽千道歉的。”

    “唉,可是她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这样大张旗鼓的,不好看啊,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顾如笙抿唇,看着脚下的地砖。

    是啊,现在社会上还是对遭遇这种不幸的女孩子带有有色眼镜。

    “阿姨,我始终认为,女人的贞操不在别人的眼光中。但是我也尊重羽千的想法,会以她能接受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会和她好好沟通。”

    上了车,顾如笙给倪烟岚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之后,才接通,倪烟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你说柴罗会馆?哦,我熟,我们业内顶尖会所嘛。”

    她从沈莲洲怀里起来,穿上红丝缎的吊带裙,风情万种地点了根烟。

    “我跟着傅晏初去过两趟,感觉挺注重隐私的。”

    “那肯定的。”沈莲洲凑上来吻着她的耳廓,倪烟岚吸着气,声调有点颤抖,“柴罗会馆是会员制的,入会要看名下资产,流动资产高于一千万才有入会资格。这么高的要求,当然十分保护顾客啊,当初打出来的广告就是除了杀人越货,会馆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能捂下来。”

    她把电话拿远,踢了沈莲洲一脚:“死远点,我和如笙说话呢。”

    沈莲洲偏头,斜挑唇,抢过来手机。

    “顾秘书真是舍近求远,傅晏初是柴罗会馆的顶级会员,你去问他。”

    顾如笙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倪烟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红着脸挂断电话。

    一路上,她都在想怎么和傅晏初开口。

    犹豫半天后,她给傅晏初发了离职后的第一条私人短信。

    “傅总,在吗?”

    上一条短信还是她问傅晏初几点过来,她愣了会儿神,依稀记得那天是傅晏初的阳历生日,傅家老宅一般给他过阴历生日,所以那天顾如笙做了一桌子菜,等他等到零点。

    傅晏初回得简短:不回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晚他在钟婉晴那儿。

    顾如笙已经不记得当时什么心情了,只记得冷掉的菜,吃起来很恶心。

    傅晏初刚刚开完会,在回别墅的路上,白皙修长的食指微曲着放在膝头,双眼逼着,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片阴影,听到提示,拿起手机。

    身侧,钟婉晴正兴致勃勃说着话。

    “阿初哥,我给别墅二楼装了一个大床,床垫是意大利进口的,特别软特别舒服,今晚你可以试试。”

    傅晏初打完字,才掀起眼睫,淡淡瞥了钟婉晴一眼。

    “你说什么?”

    钟婉晴唇角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我说我买了双人大床……”

    “一个人睡双人床?不冷吗?退了吧。”

    副驾上的蒋总助差点笑出声。

    钟婉晴撅撅嘴,撒娇抱住傅晏初的胳膊:“阿初哥,不是我一个人睡……”

    “嘘。”傅晏初抽出胳膊,“太吵了,你下去自己打车走。”

    “啊?”

    钟婉晴一脸不可置信,但是蒋成没给她在说话的机会,飞快下车打开车门:“钟小姐,请吧,这边蛮好打车的。”

    钟婉晴憋着气,下车时故意把包砸到蒋成身上:“蒋总助还真是贴心啊。”

    “为傅总效劳,应该的。”

    关上门,车厢里只剩傅晏初,那种贵不可攀的压迫感立刻上来了,连空调的温度似乎都亮了几分。

    蒋成小声询问:“傅总,不回别墅吗?那咱们去哪?”

    傅晏初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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