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惊奇地眨眼睛。
穆景州以前不爱说话的,怼人的活儿一般都是穆景云干。现在居然,上道了!
“当老板就是不一样,出息杠杠滴。”苏糖小声夸奖,并竖起大拇指。
穆景州被夸得高兴,给自己的老娘和大姐更没好脸色。
“就这样!我们要回家了,你们去吃饭。”穆景州把办公室一锁,和苏糖回家。
穆老太快走几步来到厂门口,就地一坐,开始呼天抢地:“哎哟,你们来看看这厂长呀,不孝顺呀!自己发了财,就不要老娘和家里人了……”
“没良心呀!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不孝敬分纹就算了。老娘大老远来看他,还要受气!”
“天爷呀!我怎么养了这样的逆子!”
厂子附近都是各种新建的厂(作坊)。因为起步晚,他们还在努力地把生产搞上正轨,不像穆家已经大量出货,赚得盆满钵。
眼红是家常便饭,今日有真热闹看,纷纷出来看戏。
“哟,穆家兄弟平时看着良善,怎么连自己的老娘都不管?”
“这样的人良心不好,以后别和他们来往。”
“对对!对老娘都这样,对客户就更别说了。兴许他们的产品……嘿嘿。”
“……”
大家嘲笑着,议论着。
穆老太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当众打儿子的脸!
苏糖摇头,暗忖:这点儿手段在乡下兴许可以,但在省城实在不够看。
果然,穆景州的脸色难看极了。健壮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
得亏穆景云不在,否则得发疯!
穆凤芬在省城生活了快两年,素质相对高一点儿。
看自己的老娘在厂门口丢人现眼,她赶紧过来劝:“娘,你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多丢脸……”
“我还要什么脸?他们兄弟俩当老板的都不要脸,我要什么脸?”穆老太哭嚎着,脸上一滴泪都没有。
穆凤珍附和:“就是!大家看看啊,我们心疼两个兄弟办厂不容易。一农闲就赶来帮忙,他们倒好,见面就撵人。”
“还说什么勉强帮忙可以,想要工资没门。各位老板听听,有这样的吗?”
这一火上浇油,看乐子的更高兴了。
“不能这样!饮水思源,儿大岂能忘了爹娘!”
“我建议你们去派出所告他们!用法律来制裁他们!”
“……”
当然,穆凤珍不会那样做。
把兄弟的厂子搞倒闭了,对谁都没好处。
“三哥,别生气。”苏糖小声劝。
穆景州深呼吸,上前说:“娘,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不让我们留下,就闹。”穆老太小声威胁。
“好,那您继续闹。”
穆景州回厂子把她们的行李扔出去,砰的关上厂门。
然后,站在门内生闷气。
苏糖拉拉他的手,故意逗他开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什么丢脸的。”
“我们用人品和产品说话,不怕议论。”
“现在厂子才起步,就引来这么多红眼病。往后使绊子的还多着呢,这点儿口头攻击不算什么。”
穆景州在省城这段时间,不止忙着挣钱,还勤于学习。
他和穆景云,还背着苏糖二人去参加了“民营企业人培训”。
她说的道理,他都懂。
可是,寒心啊!
外人的攻击还没开始,自己人先搞起来了。唉!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苏糖说。
穆景州问:“什么办法?”
“娘今天来闹无非就是想要钱,给他们养老钱。”
“啊?”
穆景州拧眉。
乡里老年人找儿子要生活费,通常都是没有劳动能力以后。爹娘现在还不到六十岁。
“反正早晚都要给,不如现在。睹了娘的嘴,家里亲戚也少来几个闹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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