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萤胸前一凉,赶紧抓住衣襟。

    康虎按住她的衣领,盯着她的运动背心肩带怔了怔,大脸贴在她的肩头,故意用胡渣磨蹭她的皮肤。

    “我见过这种衣服,赵国刺客都穿这种里衣,你是赵国刺客!”

    这不胡说八道吗?

    她穿的是2024年最新款,哪国的刺客也不可能穿这个!

    她一秒就识破,康虎在诈她。

    钟萤假装委屈道:“将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个新来的婢女,康将军让我给你送酒,顺便传话等你喝了酒,就去宴会,你不信可以去问康将军。”

    康虎笑起来:“你以为搬出我义父,我就怕了?你身上处处都是破绽,这衣服,那倒不光的酒坛子,还有你唱的那些我闻所未闻的歌谣,你就是搬出天王老子也没用。”

    他的手从肩头滑过来,捏住钟萤纤细的脖颈:“不管你是不是刺客,我都要定了,你的主上一定是个顶蠢的人,才会派你这种空有美貌的蠢货来刺杀我。”

    他的手继续向下,钟萤按住他的大手:“奴婢,真的冤枉。”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拿出防狼喷雾。

    就在她屏住呼吸,朝身后喷过去的同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康虎下意识回头,戒备起来。

    钟萤察觉到事情有变,“呲”了轻轻一下,赶紧收手,把防狼喷雾收起来。

    对面那群女子一脸懵,也不知道她拿着的是什么武器,为何又要收回去。

    钟萤朝她们压压手,让她们也稍安勿躁。

    她们不甘心的坐在地上,藏起了木棍。

    康虎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动静,闻到奇怪的味道,蹙眉看向钟萤。

    钟萤尴尬的笑笑,揉揉肚子:“少将军,奴婢身体不适……”

    康虎嫌弃的推开她。

    那群女子傻眼了,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钟萤示意她们千万忍住。

    外面的敲门声变成了熟悉的暗号,有人喊道:“少将军,康将军请你去宴会。”

    钟萤一听,还真请他来了,她立马委屈道:“一定是康将军等不及了,少将军,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康虎又看了眼钟萤,视线移向旁边牢里老老实实坐着的女子们,一把抓起钟萤的头发,在她颈侧舔了一口。

    “乖乖等我回来。”

    钟萤忍着恶心点点头。

    康虎放开她,披上外袍,快步朝外走去。

    钟萤用袖子搓了搓他舔过的地方,臭气熏天,她差点吐出来。

    临出门前,他踹了踹手底下那些精兵:“都给老子起来,好好守着,出了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群兵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是,少将军!”

    门一开,康虎朝那名副将抱怨道:“来的真是时候!若不是还要向义父复命,我先拧下你的脑袋!”

    那副将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少将军恕罪,实在是我没记住敲门暗号,回去又找将军问了一遍,耽误了不少功夫,等复了命,我自去请罚。”

    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那些昏昏欲睡的兵把地牢的门一关,又一个个栽倒在地,沉沉睡去。

    钟萤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他们全都睡死了,才放下心,跑去矮柜边。“柜哥,酒精。”

    矮柜传过来酒精,钟萤在脖子上擦了三遍,擦得皮肤都红了,鼻子只能闻到酒精味了,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消失。

    整理好衣服,她向矮柜要了云南白药,消炎喷雾,碘酒,生理盐水,双氧水,灭火毯,免缝医用贴等等一大堆的药,抱了一怀,先去看那两个受了刑的人。

    牢里的女子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像变戏法似得从那小柜子里拿出许多瓶瓶罐罐,也顾不上惊讶,紧张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钟萤回答:“我是镇南王的人,来帮你们的。”

    听到“镇南王”三个字,关在里面的人们都惊呼出声。

    “镇南王来了!他来救我们了!”

    “我们终于有救了,镇南王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不会对百姓见死不救。”

    “什么呀!你们听错了,镇南王没来,就来了名女子,她能做什么?”

    “她不是把那些兵都撂倒了吗?咱们可以出去了!”

    “那些兵只是喝醉了,不是死了!咱们就算能出去,外面都是康仕恩的兵,咱们能跑到哪去,能跑出桐城吗?外面冰天雪地,没有粮食,没有木柴取暖,终归还是死路一条。”

    牢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很绝望,那些蛮族俘虏被关在最里面,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能干着急。

    钟萤安抚众人:“镇南王有办法救你们走,大家不要绝望,也别着急,我先看看那这两个人。”

    刚才要杀康虎那名女子咬牙道:“你即是镇南王的人,刚刚为何不让我动手?那可是杀康虎的大好机会,杀了他,就等于斩了康仕恩的一条手臂。”

    钟萤实话实说:“你身体虚弱,距离还远,拿根木棍杀不了他,你只能激怒他,害了自己,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

    女子垂下头:“我……我们这些人都被康虎糟蹋了,还有什么脸活着?我只盼能拖着康虎下地狱,让他不得好死!”

    “被狗咬了一口你就不活了?难道女子此生就只为贞洁而活?你没有家人,没有在乎的人,没有梦想吗?”

    女子被钟萤一连串的反问震住,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如果都没有,那你就为了在这乱世中多救一个人而活吧。”

    钟萤探过了那两人的鼻息,都还活着,听到镇南王的名号,他们稍稍有些反应,但气息很弱。

    她不懂医术,对这样满身都是伤的人,拿着药物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索性她拿了牢房钥匙:“这里有大夫吗?有没有会处理伤口的?”

    “霍大人可还活着?”那女子问道:“放我出去,我是医女,我会治伤。”

    钟萤打开她的牢房门,她跑去看过霍冲的伤,又看了看阿卓的伤,拿着钟萤放在那的瓶瓶罐罐,直接看上面的说明。

    看明白之后,她感慨一句:“竟然有人做出如此方便的药物,真是奇人呀!”

    钟萤也惊了。

    这还是第一个不找她问东问西,自己看说明的古代人。

    你也是个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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