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白看着自己绑着木板的手,一阵冷笑,牙齿咬的咯咯响,
“反派现在到县城了吗?他们对上了吗?”
“已经到县城了,正在各种跑药店和医院,顾向东在村上的牛车上,刚走一半的路。
每个月初一、十五村上的牛车都会跑一趟县城,拉要上县城办事的村民。
原剧情里,你和反派的相遇在傍晚回程的牛车上。
我猜测,顾向东也会在马车那儿等他一起回村。”
彦白起身,看到桌上就有日记本和笔,提笔刷刷刷写了一封信,在抽屉找到信封装起来。
又抓起旁边一件八成新的军大衣套在身上,袖口宽又长,刚好包住他受伤的手,又不会挤到,将信装入军大衣口袋,
彦白啧啧,
“这样的军大衣在这个时代,算是貂皮大衣一样的存在了吧?”
九尾狐立即开口,
“那确实是穿出去特别体面的衣服。”
彦白起身来到一面墙上贴着的小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容貌。
是个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容貌顶尖的少年郎,唯一遗憾的是个子还不够高。
但原主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应该还能长。
彦白把军大衣的领子立起来,外面地上一层薄薄的雪,应该是初冬,太阳高照,风不大,天气并不算非常冷。
已经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彦白,顺着一条大路直接向村外的县城走去。
其实并不远,十多公里,看看这乡野风光也是不错的。
彦白下乡的村子名叫靠山村,名副其实背靠大山,山上盛产荆条,村民农闲时就会编些竹制品,由村里统一卖到供销社。
沿途的风景非常不错,低矮的房子上面盖着一层薄雪,远处传来三两声犬吠,很有一种宁静致远的古朴之美。
彦白溜溜达达很快就来到了县城,到了县城确实比村里热闹了很多。
街上有行人往来,主街上店铺也不少。
彦白兜里还有不少的零钱和各种票,按着记忆来到县城最大的供销社,买了不少的糖果糕点。
这个时代的糖果和糕点虽然看上去样子比较简单,包装也粗糙,但现在还没什么添加剂,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彦白付完钱,就剥了一颗橘子糖吃。
刚好旁边有个绿色的邮筒,彦白将军大衣中的信投了进去。
九尾狐抓耳挠腮,不明白魔尊大人为什么这么悠闲,还有时间闲逛,
“魔尊大人,顾向东已经到邮局领到您的包裹了,您咋还在这儿逛吃逛吃呢?”
彦白慢悠悠走着,
“有人帮我提东西不好吗?着什么急,东西还能飞了不成?你给我看看反派现在在干嘛?”
九尾狐有些贫瘠的脑袋跟不上彦白的思路,只能如实当个通讯兵:
“他已经跑遍了所有的药店,没买到退烧药,又去了医院排队,结果费了半天的劲,也没开出药,说现在退烧药紧缺。
他正蹲在一个胡同旮旯难受呢。”
“路线图发给我,我去找他。”
九尾狐立即将路线图投射到彦白的大脑,位置并不算远,不过隔了两条街。
彦白走过去时,就见一个身材极为健硕,穿的却有些单薄的二十岁左右男人,倚靠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反派:骆水生!】
【叮!目前反派黑化值80%!】
骆水生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可是你却能感受到一种浓重的悲伤与无奈。
男人蓝色的衣服袖口和裤脚有些小了,还打着几个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胀鼓鼓的肌肉,把衣服撑的有些紧,身上充满了力量感,像极了野性豹子。
脸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极为深邃立体,帅是极帅的,只是整个人充满了悍勇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彦白眼睛亮起,小心脏扑通扑通开始狂跳,
九尾狐嫌弃的看着他有些花痴的模样,
“魔尊大人,不矜持了,擦擦口水。”
彦白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好凶、好野、好喜欢,这是个真男人,看那胸,看那腰,再看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这人我要了!”
九尾狐无语,
“这么草率的吗?都不了解一下吗?他这么强悍,万一家暴,你可打不过。”
彦白简直要翻白眼,
“我长得这么水灵,这么可爱,这么滋蜜,他把我供起来还差不多,失心疯了才家暴!
不跟你在这儿扯皮,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九尾狐……
这么快心动吗?
彦白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一本正经,向前走了几步,才装作有些惊诧的问:
“是骆水生吗?”
骆水生抬头,他此刻心情十分差,也少了寒暄的心情,只敷衍的说了一句:
“彦知青。”
之后就低头不说话了,彦白却蹲在了他的旁边,
“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前两听说你家弟弟病了,好了吗?”
骆水生一怔,他因为家世的缘故,还有这么多年的冷遇,几乎与村子上的人没什么往来,与这些知青更是没什么交集。
“你怎么知道的?”
彦白说:
“无意中听说的,你弟弟什么症状?我家今天给我寄了一些常用药来,看有没有他需要的。”
骆水生猛的抬头,
“有退烧药吗?”
彦白立即点头,
“有呀,我妈很细心,每年入冬都会给我准备常用的退烧药,拉肚子药,消炎药,冻伤药,等一下你帮我把邮包拎到你家,我给你拿药。”
彦白说完,展示了一下夹着竹板的手,
“东西挺多的,我手受伤了一个人拿不了。”
骆水生立即站起来,
“我力气大,是要去邮局取吗?我帮你。”
彦白也笑着站起来,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身高起码差一整个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彦白递给他一个水果糖,
“有人帮我去取了,等一下会送到回村的牛车上,我们回车上取就行。”
骆水生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糖,他摆了摆手,
“我不喜欢吃甜的。”
彦白却不由分说,剥了一颗糖直接塞到他的嘴里,
“生活已经这么苦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甜的,你试试。”
骆水生……
他这才仔细打量彦白,眼前的人精雕玉琢般,像个养尊处优的瓷娃娃,不识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
可是却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塞入嘴里的糖,慢慢荡出一股橘子味儿,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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