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夹克男似乎不想多说,看向曾俊:“说说曾公子吧,怎么了?”
曾春晖赶紧把曾俊拉到跟前,“卢先生给看看,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他有几个朋友来家里,我正好有事出去了,回来我的鱼就不见了,然后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黑衣夹克男人拿起一柄小手电,打开,凑近曾俊,翻开他的眼皮子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曾老板,曾少这是……被鲛人给蛊惑了!”
“鲛人?”曾春晖大吃一惊,“难道是男鲛醒过来了,蛊惑我儿子把他放走了?”
黑衣夹克男冷笑,“怎么可能?我们的药万无一失,我先帮曾少解蛊,等他清醒了看他怎么说吧。”
说着黑衣夹克男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画了几个复杂诡异的符箓,然后让人把符箓烧了,把灰烬倒在一碗水里。
“你们几个,把这碗水给他灌进去。”
几个黑衣人上前,掰开曾俊的嘴就要往里灌,曾春晖一脸担忧,刚要出声阻拦,就听黑衣夹克男冷笑,“我劝曾老板不要插手,喝了这碗水人就没事了。”
灌完了一碗水,曾俊低着头,肩膀松垮垮地耷拉着,良久打了个饱嗝,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然后他忽然仰起头,对着曾春晖笑得又甜又乖,“爸爸……”
曾春晖满脸惊喜,“儿子,你醒了?”
曾俊点点头,拉住曾春晖的手,“爸爸,我要吃糖……”
曾春晖一脸震惊,和黑夹克男对视一眼。
夹克男猛地站起来,“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也就是普通的鲛人幻术而已。”
说着他又掰开曾俊的眼睛检查一遍,吩咐道:“再准备一碗水。”
然后他拿着朱砂笔开始画符,这次画出的符箓更加诡异阴森,有很多勾勾角角,像是一个个鬼脸,画完后掐诀念咒,烧掉,把灰烬倒进水里。
曾俊又被灌了一碗水,喝完后伸长舌头做了个哕的表情,翻着白眼不爽地对曾春晖说:“爸,他们给我喝了什么呀?好恶心,我要吃糖,吃糖……”
他拉着曾春晖的手晃来晃去,像个幼稚的小孩在撒娇。
“卢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很简单吗?”
卢先生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粗声粗气地说:“慌什么!可能是那个鲛人下的幻术比较重。”
沉声吩咐道:“再准备一碗水!”
五碗水灌进去后,曾俊拉着曾春晖的手嚎啕大哭:“爸爸,家里破产了吗?以后还能吃饱饭吗?呜呜……”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但是曾俊这个样子又有点搞笑。
终于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卢先生脸色更难看了,一巴掌拍过去:“很好笑吗,啊?!”
吓得众人赶紧憋住。
曾春晖额头沁汗,“卢先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出人命了。”
卢森终于意识到这是他职业生涯的一道坎,沉声道:“把曾少带到里屋。”然后对曾春晖说:“曾老板放心,堵上我的身家性命也要把曾少治好,请跟我来。”
里面一间密室更干净,窗户上装了一个通风扇正在剧烈旋转,扇叶切割形成了明暗交错的光影,投射到几人脸上,更加凸显了密室里紧张压抑的气氛。
卢森拿起朱砂笔在地上画出一个巨大阵法,手执桃木剑,头顶悬挂着丝线,丝线上挂满了黄色符箓。
卢森拿着桃木剑在阵法里游走,步伐轻快凌乱,嘴里念念有词,在阵法各个角落游走一遍后他回到阵眼上,拿出一把匕首划破掌心,淋漓的鲜血喷洒出来,瞬间阵法上涌现一股汹涌血雾,腥气冲天。
“破!”卢森手中桃木剑指向发呆的曾俊,大喝一声。
曾俊的裤兜瞬间爆出一簇火光,卢森几步并作一步,飞快地去掏曾俊裤兜,从里面拿出一个燃烧的红色纸人。
手指尖被火一烫,猝然松手,红色纸人被火完全吞噬之前,竟然朝他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就像一个恶作剧的熊孩子。
卢森面目阴沉,抹掉额头的汗珠:“可以了,曾少已经恢复。”
曾春晖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摇晃曾少:“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曾少瞪着眼睛:“你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曾春晖和卢森俱是一愣。
还不行?不可能啊!
卢森一把扳过曾俊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曾俊瞪着他,满脸无辜:“不记得,你又是谁?”
卢森危险地眯起眼睛,从曾俊的眼里已经看不到被幻术影响的迷茫,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无法清醒呢?
曾春晖已经有些崩溃,气急败坏:“卢森,你不是什么密宗大师吗?把我儿子折磨半天,我儿子越来越严重,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闭嘴!你儿子不仅被鲛人施了幻术,还被人恶意下咒,刚才那个红色纸人你也看到了,我明明已经把他身上的咒都除掉了,他还是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放屁,你自诩大师,连鲛人的幻术都没办法对付,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卢森阴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头盯着曾俊:“鲛人幻术已经消除,如果还没有清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中幻术时间太久影响了心智,这种情况处理起来倒也简单,只不过需要你狠下心来,同意了我才能做。”
“废话,只要能让我儿子恢复正常,你做什么都行。”
“好,你说的,那就得罪了。”
说罢,卢森左右开弓,朝着曾俊脸上狂扇嘴巴子。
“醒醒,曾少,一巴掌打得你耳朵通顺,二巴掌打得你眼睛清明,三巴掌打得你心底敞亮,四巴掌打得你魂归正位,五……”
“别打了别打了……呜呜……疼死我了!”曾俊捂着脸,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清醒了,什么都记起来了,没事了,放过我吧?”
曾春晖大喜:“儿子,你醒了?”
曾俊捂着脸不情不愿地点头。
卢森意识到不对,“曾少,你是刚醒还是已经醒过来一会儿了,故意装的?”
曾俊捂着脸不敢抬头看曾春晖,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刚……刚才,火烧小纸人的时候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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