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月挥挥手,示意丫鬟们开始搜房。
高姨娘表情有些扭曲狰狞,她大声道。
“好歹我也是个姨娘!岂是你们想搜就能搜的?!明日我就去告诉老爷,让他看看靖国府外表知书达礼的二小姐,背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后果。”李安棋眼中毫无惧意,底气十足。
“小姐。”流云脸色凝重,拿着三个身上扎满针的巫蛊娃娃,递给李安棋。
李安棋看着那些巫蛊娃娃,微微蹙眉。
“小姐,你看。”秋月搜到一个空油罐,递给李安棋。
李安棋放下巫蛊娃娃,闻了一下空油罐,里面是菜籽油的味道。
李安棋看向高姨娘的目光,带着一股寒气。
“你为什么要杀方婆子?”
高姨娘支支吾吾道:“你凭什么说方婆子是我杀的!不过是一个空油罐子而已,能证明什么?!”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李安棋这句话只是略微严厉了些,却吓得高姨娘和流云,都浑身哆嗦一下。
高姨娘看着李安棋洞隐烛微的眼神,吞咽一下口水,用发抖的声音道:“是……是赵……”
“棋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安棋回头,见芷兰已经将李淼请了来。
“老爷,老爷!”
高姨娘高呼,哭着下跪。
“老爷要为妾身做主啊!”
李淼走到李安棋面前,有些不解。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安棋缓缓行礼。
“回父亲,安棋在查更房的方婆子被杀一事,安棋已经找到了证据,凶手就是高姨娘。”
“不过是个奴才,何必大动干戈呢?”李淼见高姨娘哭得楚楚动人,似是有些不忍心。
李安棋心中骤然一坠。
“方婆子以前是徐姨娘身边的人。安棋想着,徐姨娘的死,或许方婆子知道些隐情,所以格外重视。”
听到李安棋提起徐姨娘,李淼憔悴的面容生起丝缕哀伤。
他叹息道:“淑媛当年为为父守夜时,不慎着了风寒,从此便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好。她能生出你和书儿,已是拼尽了全力。你是不是想多了?”
原来,李淼认为,徐淑媛病情加重,是生了两个孩子的缘故。
难怪自从徐淑媛死后,李淼便待原主和李安书如此冷漠。
“好了。就算是高姨娘害死的方婆子,那也没必要如此严苛,小惩一下便足够了。”李淼道。
李安棋握紧手绢。
是啊,方婆子是府里最下贱的更房奴才,年纪又大了。
在他们眼里,就跟家里的老母牛死了一样。
到底只能算畜生,算不上人。
李淼忽然看到桌上的三个巫蛊娃娃。
他眉眼一横,急促问。
“这是什么?”
高姨娘原本哭喊的声音忽然一滞,浑身抖成了筛子。
李淼认出三个巫蛊娃娃,瞬间脸色变得铁青。
他涌上怒意,红着眼眶,上前给了高姨娘两巴掌。
“你这个毒妇!竟然想咒杀修儿棋儿和夫人!你究竟是何等狠毒的心肠,才敢做出这种事?!”
李淼将巫蛊娃娃扔到高姨娘脸上。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高姨娘头发散乱,慌忙哭着求饶,再看不出盛气凌人的气势。
“还有安才,父亲。”李安棋道。
“安才怎么了?!”李淼问。
“安才被高姨娘当做跟父亲求赏的工具,常年被高姨娘虐待,全身上下,除了脸,没一处好的。安棋已经将安才送到夏姨娘那里去了,刚好叫夏姨娘给安才上点药。”
“什么?!”
李淼表情不可置信,更加怒火中烧,将茶壶抱摔到高姨娘面前砸了个粉碎。
“啊!”
高姨娘被吓得后仰一下。
随后立刻跪着往前走几步,任凭膝盖被瓷片割破。
高姨娘抱住李淼的腿,哭声凄厉。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老爷!”
李淼已是气红了眼,一脚将高姨娘踹开,指着高姨娘的手微微发抖。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心如蛇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如此狠毒!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高姨娘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捂着出血的膝盖,脸上的妆都哭化了。
李淼指着那些巫蛊娃娃:“把这些拿去烧了!”
流云立刻将巫蛊娃娃拿走。
李淼痛心疾首,看向高姨娘。
“来人!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这个贱人出这个屋子半步!”
“是。”
“不行,不行!我的才儿,我的才儿还在外面呢!”
高姨娘说着,扶着凳子起身,朝李淼补过来,却被两个婆子推回去,又倒在那些瓷片上。
“啊!”看着手掌扎出的血,高姨娘又发出一阵尖锐的嚎叫。
李安棋凝目蹙眉。
见高姨娘这副下场,心想着,也算是为方婆子报了仇。
“贱人!”
李淼甩袖,愤怒地骂了一句高姨娘,疾步出了门。
李安棋跟在李淼身后。
“父亲消消气,才儿在夏姨娘院子里,父亲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淼看了李安棋一眼,铁着脸道:“走!”
夏姨娘房里。
夏姨娘正在细心给李安才上药,李安画在一旁用兔儿爷逗李安才开心。
李安才被李安画逗得咯咯笑。
他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看得出来刚哭过。
李淼见到这一幕,似是慰藉许多。
但他在看到李安才身上的淤痕时,脸色又青了半分。
“父亲!”李安才看到李淼,连忙下床,“给父亲请安。”
夏姨娘和李安画也行礼。
“父亲。”
“老爷。”
李淼见李安才如此乖巧听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上前将小萝卜头抱起来,举高。
“哈哈哈哈哈~”李安才忍着身上的痛楚,表情怪异地乐呵着。
李淼意识到李安才不对劲,又想起来李安才身上的伤,立刻将他放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才儿乖,高姨娘最近要出远门,她那个院子刚好要修缮,你先在夏姨娘这里住几日,如何?”李淼道。
李安棋见李安才看向自己,朝他微笑点头。
李安才看向李淼,用力点一下头:“嗯。”
李淼同夏姨娘道:“画儿虽然没有什么长处,但她却是过得最舒心的,全因你平日照顾得周到。”
夏姨娘连忙行礼:“老爷放心,妾身会像待画儿一样待才儿,一定好好照料他。”
李淼柔声道:“那才儿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会常来你这边走动,需要什么,缺什么用的,尽管跟我提。”
夏姨娘笑了笑:“够用就行了,谢谢老爷的这份心意。”
李淼点点头,拿起兔儿神同李安画和李安才玩了起来。
夏姨娘抬头,看向李安棋,眼神亲切,还带着一丝感激。
李安棋同她浅浅点头。
距离去单记布庄,已经过了一个月。
期间,李安棋又画了好些样式图纸给单星文。
涵盖几十种不同类型的花朵,不同的颜色和设计。
除了鲜花,李安棋还设计出了一些别致图案的簪钗图案。
比如,她用金子做不同样式的花托,来包住宝石或珍珠做花蕊。
再用宝石和珍珠做流苏,加在簪花上。
华贵又雍容,美丽得不可方物。
京城的单记银楼,正式推出绒花簪饰。
短短三天的时间,便风靡整个京城。
李安修下朝回府后,径直来到李安棋的院子。
“二妹妹,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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