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累不累?累是缘由吗?!

    骑马谁不会?能克服各种困难的骑马,那才是李家人!”

    李敢越说越气,手指往外一伸,

    “去!骑马去!”

    李陵刚想说,

    自己手还断着呢,寻常人家的孩子手摔断了,怎么说也得让他养几天吧,

    可对上李敢愤怒的眼神,李陵这话说不出口,

    只能强忍着疼痛起身,

    “爹,那孩儿去骑马了。”

    李敢重重嗯了一声。

    李陵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陵儿?干嘛去?”

    正好从外走进来的李蔡,皱眉看向李陵,

    李陵没精打采的回道,

    “叔爷,我骑马去。”

    “骑马?你胳膊不是摔断了吗?”

    “嗯。”

    李蔡怔怔看着李陵走远,又噔噔走进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敢,

    “陵儿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要骑马去?”

    “嗯,我让他去的!”

    闻言,李蔡一下被噎住,一肚子想吐槽的话,竟说不出来一句。

    他对堂兄李广的无力感,此刻又重新升起了,

    “敢儿,你这好歹让他休养两天啊。”

    “唉。”

    李敢长叹口气,

    时间是一位女神,她深谙一件事,短暂的才是完美,哪怕她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她还是会捧过一张张青春的脸,残忍的刻下沟壑,

    三十多岁的李敢,开始变糙了,

    “陵儿不如小武太多。”

    李蔡扶着膝盖坐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关节声,李蔡摇头苦笑,

    “我现在都跪不住了,人上岁数了啊,啧啧当年我这腿有力得很,就算是骑上三天三夜的马,我这双腿都能夹住!”

    “叔”李敢面露难过,想说些什么,被李蔡伸手拦住,

    “敢儿啊,所以,我有时总会想,大哥要活到今天,会是什么样呢?”

    “应该更暴躁了。”

    李敢想了想,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一定是!大哥最刚烈,哪里能受得了自己的腿变成这样?转头就把火撒在咱们身上了。”

    说着,李蔡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笑容中满是岁月沧桑,无忧无虑的少年,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笑容的。

    “叔,哪怕今天是爹还在,知道陵儿要从马上摔了,他老人家也得生气。”

    “不一定。”

    “反正我觉得是,连马都骑不好了,以后就怕他连怎么张弓也忘干净了。”

    “敢儿,你知道复卦吗?”

    “知道。”

    “孩子们肯定与我们不一样,我们生在内忧外患中,陵儿长大,大汉也越来越强,

    这几年再出生的孩子呢?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不会相信大汉曾与匈奴曾杀个天昏暗地,

    他们与我们不一样,也一定会不一样,

    敢儿,我有时坐在府外,几个小孩儿来绕着我跑,还要给我耳朵上夹花哈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李敢摇摇头,

    “我想啊,这群孩子们一定是对的,他们也必须是对的。”

    “知道了,叔。”

    “知道什么了?”

    “还得让陵儿多骑两圈!”

    “得,你跟你爹一个熊样!我是对牛弹琴!”

    翌日

    刘据起大朝会赏宴赐宫,未央宫内,群臣皆至,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

    除了看不到的长久受益,其实此战,在能看到的实际受益上也有不少,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宝马和黄金,

    “陛下,请观此甲!”

    卫青示意谒者捧起黄金甲,行至稍前的位置,让主位的二帝能看清楚,

    主位上,刘彻坐的又稳又正,刘据又加了个座位,以父子礼侍奉在稍侧,

    伴随着浩大的礼乐声,黄金甲静静躺在谒者手里,富贵逼人,

    刘彻眼睛瞪圆,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前倾,兀觉得看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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