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将军府的书堂,灯火通明。
关肃峥立在窗前,听贺平回禀:“将军,属下送裴六公子和七姑娘回府,路上没有人阻拦。”
“嗯,”关肃峥听到七姑娘时,黑沉的脸有所缓和。
“底下人来报,五个绑首与魏国公没有联系,各类线索指向魏国公的主家。”
“狐狸尾巴露得太快,”关肃峥推开窗子,“他居高位多年,自身荒唐,该有詹事府拦着,再查!”
“是,”贺平要走,关肃峥喊住他:“魏国公那边,你勤盯着,魏芙溪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另外,承宣伯府你也多上心,今日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贺平挠挠头,昨日一出静安寺,不是将军自己说撤下承宣伯府所有的探子么?
怎么这事,也要怪到他头上?
贺平撇嘴离去。
关肃峥掏出手帕,又作遐想。
裴仪的眉目,在他脑海,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思,他略微明白些。
裴仪一早醒来,梳洗完毕,先唤周婆进内室伺候。
“姑娘,您唤老奴有什么事?”丝萝引周婆进来,周婆从未踏足内室,室内虽不算华丽,但十分雅静,很合姑娘的气质。
“家里豆腐生意怎么样?”裴仪坐在紫檀椅上,面对周婆,用楠木梳子梳发。
“不大景气,”周婆面露苦态,“儿子刚接手,街坊邻居们一时不认。”
“这样吧,”裴仪把楠木梳子递给丝萝,对她说:“你去趟洒影居,问问二夫人,咱们府上的豆腐经哪位婆子的手采买,叫人往我屋里来一趟。”
裴仪瞧了眼周婆,又追道:“若夫人问起来,你只管告诉她,咱们院的周婆,做豆腐出身。要是周家豆腐形色味道俱好,咱们吃着放心,不必去外头买。”
“哎!”丝萝悄悄给周婆递眼色。
周婆听了裴媛的话,心里欢喜的不行,正不知该怎么表态,又见丝萝的眼色,忙欢喜地跪到裴仪身边,一通奉承:“好姑娘!老天爷开了眼,老了老了,叫我认了这么一个好主子!姑娘人美心善,您真真是菩萨在世,来保佑我们。”
丝萝前头笑着走了,周婆这等欢喜的模样,裴仪受不住,伸手拉她起来,倒被周婆险些拽倒。
皂白听见声,抬脚进屋,一入眼看见周婆对着裴媛三拜九叩的,倚在门框上,忍不住掩嘴笑:“呦,这么热闹?周婆吃了几盏子酒?大清早地给姑娘行这么大礼,您老也不怕折姑娘的寿!”
裴仪被皂白打趣的,小脸绯红,怒嗔她:“别笑,快来搭把手。”
皂白乐呵呵地托起周婆,周婆笑道:“皂白净会说笑,姑娘福寿绵长,别说我一个老婆子的跪,天下人的跪也受得住!”
“您老越说越离谱,”裴仪坐直身子,板起脸,冲周婆说:“您老别光顾着高兴,我的情不是说受领就能领的。”
周婆看着严肃的裴仪,嘴角的笑半挂在脸上,讪讪道:“姑娘您说,需要老奴做什么,老奴拼了老骨头也得给姑娘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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