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放的头,紧贴地面,浑身颤抖。
“暗杀者何人?”皇帝横眉怒目,爆喝道!
他等了一日,竟等来这么个结果?
京郊殒命?
无一人苟活?
“回陛下,臣着手调查,只是……”邱放说话吞吞吐吐。
“说!”
“臣在调查时发现,死者不远处的河中,惊现燕王营的盔甲碎片……”
邱放猛吸一口气,朗声道:“臣不敢断定凶手来自燕王营,或许是凶手放的烟雾弹,混淆视听。臣无能!短时内无法侦破,请皇上恕罪!”
皇帝摊在龙椅上,长长吁气,眉头紧锁。
他一遍一遍抚摸,大拇指上的碧绿色的扳指,不死心地追问:“中城指挥使如何?”
“中城指挥使行动如常,未见端倪。”
邱放话音才落,冯内侍从殿外走来,请示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宣他进来。”皇帝苦皱眉头。
“父皇,燕王当真谋逆?”太子进殿,率先同皇帝行礼问安,随后疑道。
“臣邱放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邱放双膝蹭地,调转方向,给太子行礼。
太子摆手,打断他的话:“邱大人平身。”
邱放抬眼看皇帝,皇帝冲他摆手,“起来吧。”
“谢陛下。”邱放人年轻,跪上一时半刻,不打紧。
“太子,燕王谋逆,你有什么见解?”
太子沉思片刻,回话:“京内所有兵马统合,不过燕王兵力的三分之一。且京内兵将多为世家子弟,论实力,与燕王旗下的兵将差距过大。以京中力量,对抗燕王,无异于以卵击石。”
太子每说一句,皇帝眉头紧锁一分。
“依儿臣之见,当从各军属地请兵,制衡燕王!”
“来不及。”
皇帝摇头,递给太子一封土黄色软布。太子摊开软布,发现这竟是一份兵力详略图。
燕王营距离京城最近,以西二十里,驻扎兵力足有三十万!
北上二百里,是镇北王地界,时有突厥来犯,其兵力与燕王不相上下,为三十五万。
南下千里,御南王的兵力最为富庶,约有五十万。
东南三百里,东海王约镇守东南临海一带,兵力约有二十万。
东、北、南,不论从何处调兵,远水解不了近渴。
燕王营原本目的,是皇帝为了镇守四王,牵制四王,不论哪位藩王起兵谋反,皇帝都有对策。
谁曾想,皇帝亲设的棋子,竟然率先谋反,倒打一耙。
一时让皇帝捉襟见肘!
太子攥紧手,试探性地开口:“父皇,儿臣可携虎符去镇北王府调兵。快马奔驰,一来一去,可在两日内返回!”
皇帝皱眉盘算,京城与镇北王府相隔二百里有余,若快马奔驰,驿站换马,一日可达!
即使回城路上马脚稍慢,可率轻骑,最多一日半可达。
今时正月十一,十四日凌晨,距今两日余两时。
虽凶险,但有胜算!
皇帝沉思半响,从牙口里挤出来一句:“可。”
“陛下,万万不可!”邱放出声阻拦,面上的两根眉毛拧到一处,死死地盯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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