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不动声色地看着三人做戏,一唱一和,连哄带吓唬地引王婆说真话。
在王婆开口前,丝萝命底下人搜寻笔墨纸砚,王婆惊问:“弄这玩意儿做什么?”
“口说无凭,你说得任何一个字,都要落成文字。”皂白吓唬她:“保不准,以后要打官司。”
“这可不行……你们让我说,我说就是,怎么还……”王婆的脸,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地说话。
贺云的手下送上笔墨纸砚,丝萝一面研磨,一面劝她:“您老不必担忧,只管照实回话。这个东西不是用来打官司的,是保命用的。”
一听可能会丢命,王婆的脸,由土色,直接变白,煞白煞白的。
丝萝不忍心,又补了一句:“今日我们来了,你什么话也不说,那边也不会放过你,你照实说,反而能保命。”
王婆缓缓神,打着颤音说:“我说,我说……最先找我的是承宣伯的夫人,她说……”
“等等。”裴仪打断:“承宣伯夫人?”
穆氏绝对不可能找王婆!
丝萝机警,直问王婆:“你确定见的人是承宣伯夫人?”
“是啊!”王婆点点头,面带疑惑地说:“伯夫人说她女儿是东宫的太子嫔,我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
裴仪冷笑一声,没有他话。
丝萝把裴仪心里的话,替她问了出来:“您老去的是承宣伯府?还是后营胡同的院子?”
“是后营胡同,哎,你怎么知道?”
丝萝不答,又问:“她怎么同你说的?称自己是承宣伯夫人?”
“是,她说她是伯夫人,在别苑里养病。”王婆疑道:“不过我打量她活蹦乱跳的,不像有病的人呀。”
“她是哪门子夫人,就是个不入流的妾。”皂白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骂:“仗着伯爷宠她,不分尊卑,得罪了伯夫人,让人撵出来了。还自称是伯夫人,真不要脸,呸!”
皂白越说越解气,当即啐道。
“那她女儿真的是……东宫里的?”王婆眼巴巴地望着皂白。
皂白不敢明说,偷瞄裴仪,见她面无表情,喝问王婆说:“让你答话,你扯这么多做什么?”
丝萝搬了一个凳子,放到王婆身后,“您老继续说。”
妾室生了女儿,做了东宫的太子嫔。
真真是厉害的人,而今来的姑娘,话里话外,一点儿也看不上妾室,想必这人更厉害。
王婆心里边盘算了半天,坐在木凳上,接着回话:“那位姨娘让我给刑部侍郎说亲,我去郎宅见了郎大人,提起四姑娘的身份,郎大人说他娶不得,怕耽误四姑娘的大好前程,把我轰了出来。”
“后来呢?”
“我照郎大人的原话回给那位姨娘,姨娘身边的小丫头带我去东宫见太子嫔。”王婆回忆起那日场景,颤颤道:“太子嫔娘娘让我带话给郎大人,说这门亲事是太子的意思,叫他不要推辞。”
“郎大人怎么说?”
“没说什么,说他考虑考虑。”王婆锁紧眉头,“再往后,郎家下人给我传话,让按太子嫔娘娘的意思,由我老婆子登承宣伯府替他说亲。今早儿登府,见了伯爷和老夫人,我一说,他们就应下了。”
王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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