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用点了,水月楼一共四十九人,只有一人未到。”素儿出声道,“花容身子不适,上楼休息去了。”
“可楼上已经没有姑娘了。”一手下说。
墨炎眉头迅速锁紧,“她在哪个房间?”
艳娘伸手指向二楼,“便是正中间那个屋子。”
墨炎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上去查看了,没一会又下来道,“墨统领,人不在。”
墨炎神色瞬间变了。
他眼底寒芒一晃而过,厉而看向艳娘,“看来那采花贼便是花容了!”
艳娘无辜摊手,“墨统领,花容是最近刚到我水月楼的姑娘,这奴家并不知情啊。”
她看向素儿,“你同花容关系最好,可有瞧见她有什么异常?”
素儿已经蒙了,茫然的摇摇头,“没有啊,花容平日里就沉默寡言,做事也是勤勤恳恳的,虽不出挑,也没什么错处。”
墨炎眯了眯眼,“不出挑,才不容易引人怀疑。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辰?”
“半炷香前吧。”素儿说,“她因为生病,得罪了胡公子,我就让她先回屋休息了。之后,便没见她出来。”
半炷香之前还在,可见这采花贼并没有提前得到风声逃走。
既是如此,那从搜查开始,皇城司的人就在门口守着,她是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墨统领,后院也没有。”暮山最后过来道。
整个水月楼都已经搜过了,还是没有找到这个采花贼!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墨炎脸色变了变。
“墨统领,现在事情都清楚了,看来这采花贼已经跑了,接下来您有什么事问我便好。”艳娘媚眼微眯,“水月楼还要做生意,您要是没事想问,艳娘就不留各位了,等日后有空了,欢迎随时来我水月楼喝杯酒。”
说着又转身,对众姑娘挥手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如鸟兽状散开。
只是皇城司的人还在,气氛仍是有些剑拔弩张,原本热闹的水月楼只能听见极低的喝酒声,连说话声都几乎听不见。
墨炎却还不愿意离开。
如今离皇上给出的七日期限只剩下两日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若是就这么离开水月楼,恐怕就更难抓到采花贼了。
大家一时都僵持住了。
沈时鸢一开始听到外面还有动静,后来突然就安静了,却迟迟没有等到艳娘再回来找她。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从后院去了大堂。
刚到大堂,便见到墨炎正紧锁眉头站在艳娘对面。
她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君九宸。
她走到艳娘身边,墨炎也看见她了,顿时愕然道,“王妃?您怎么还在,您刚才不是……”
他说着注意到沈时鸢身上的衣服,刹时反应过来,转身拔腿就朝着外面冲去!
沈时鸢愣愣的看着他冲出去的身影,不明所以。
好一会墨炎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怎么了?”沈时鸢问。
墨炎抬头看向沈时鸢,眼神闪烁了几下道,“王妃是一直在水月楼,未曾离开吗?”
听到墨炎唤王妃,艳娘饶有兴趣的看了沈时鸢一眼,“原来沈姑娘竟是镇南王妃。”
她语气里带着揶揄的笑意,却不见几分惊讶,似是早已猜到了沈时鸢的身份。
周围的人倒或是惊讶,或是茫然。
镇南王有王妃?什么时候的事?
有知情的便在旁边窃窃私语,解释这镇南王妃的由来。
沈时鸢统统充耳不闻,淡定道,“我是一直在水月楼。”
“那王妃可曾见过花容?”墨炎又问。
沈时鸢这回倒真怔了一下,“见过。”不仅见过,还差点帮人看病了。
“花容有什么问题吗?”
墨炎皱了皱眉,回答道,“属下此次奉命前来捉拿采花贼,若属下猜的不错,那采花贼便是化名花容藏在水月楼。”
沈时鸢:“……”
那个叫花容的姑娘,竟然是……采花贼?
难怪“她”脉象如此奇怪,分明就该是一个男子的脉象!
沈时鸢顿时哭笑不得。
她和这采花贼还真有“不解之缘”,先是大晚上的想对她不利,而后两人又在水月楼碰上,她甚至还想过给他看病!
“那她是如何逃脱的?”沈时鸢更有疑惑,“我是亲眼瞧见他身子不适上楼的,莫不是在你们来之前又出去了?”
墨炎摇头,“并非如此。”他神色略有些复杂,“属下刚才搜查的时候,见到了王妃。”
“我?”沈时鸢愣了,“可我刚才一直和艳老板在后院——”
她突然一下反应过来,倏然睁大眼,“那采花贼不会是易容成我的模样了吧?”
墨炎:“……”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沈时鸢瞬间无语了。
“您虽是王妃,但属下职责所在,还是要问您几个问题,您只要如实作答便好。”墨炎正了正神色说。
沈时鸢还是头一回看墨炎如此正经,真有侍卫统领的模样了,点点头,“墨统领请问。”
“您和采花贼之前相识吗?”
“我的确是见过他一次,那次他企图对我图谋不轨,不过被一位侠士打伤了,之后便假死遁走,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便是水月楼的花容。”
“那今日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今日我只是见她一直咳喘,面容发青,嘴唇发紫,想必身上有伤,所以给了他一颗药丸,其他并没有说什么。”
沈时鸢一一如实回答了。
“您来水月楼一直穿着这件衣服吗?中途有离开过水月楼吗?”
“没有,我从进水月楼开始就一直穿着这件衣服,也没有离开过水月楼。”
“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墨炎又问。
沈时鸢想了想,扭头看向素儿,“素儿姑娘之前应该是见着花容咳嗽离开的。”
素儿点头,“的确。”
“还有那之后,我便同在场不少夫人聊了天,想必各位也能帮我作证。之后我又去找了艳老板,在你们来之前,我一直都和艳老板在一起,我所说的艳老板可以作证。”
在场不少女眷都点了头,艳老板也弯唇一笑,“奴家可以替镇南王妃作证,同样王妃也可以替奴家作证。”
墨炎这才点头,“如此我明白了。”他顿了顿,“不过还是烦请王妃同属下走一趟,属下还有一些细事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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