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时鸢直觉墨炎是还有话想说,同艳老板告别后就同墨炎一起出了水月楼。
墨炎留下几个人在附近盯着水月楼进出动静,然后请沈时鸢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墨炎见四下人少了,一改刚才严肃的态度,隔着车帘,瞬间露出了略显狗腿的笑容,“王妃,您没事吧?”
沈时鸢听这语气,有些不适应:“……没事。”
“没事便好。”墨炎放下心,又赶紧解释道,“王妃您别误会,刚才有外人在,属下只能例行公事,并没有怀疑王妃的意思。”
“我明白。”沈时鸢点头,“所以那采花贼真的易容成了我的样子,躲过了皇城司的视线。”
“是的。”墨炎提到这个就头疼,“属下的人并不知晓那不是王妃,就放她出去了。”
沈时鸢眉心跳了跳。
还好她今日在这里,否则只怕他们查都查不到了。
良久,没听到沈时鸢说话,墨炎以为她是在担心,贴近马车小窗,安慰道,“王妃不用忧心,如今已经知道采花贼大概行踪,皇城司挨家挨户搜查,一定有结果。”
采花贼这种行径,放到现代那也是十恶不赦之徒。
沈时鸢发自肺腑道:“嗯,劳烦墨统领多费心了,有需要帮助之处,尽管和我开口。”
“好的。”墨炎心里嘀咕,王妃还挺关心王爷哩。
路上,他又问了一句,“王妃,这采花贼怎会有您的人皮面具的,莫不是早就盯上您了?”
沈时鸢:……还真是。
当下,沈时鸢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了墨炎。
恐怕那晚采花贼没有得逞之后,心里对她就有了计较,才会画出一张她的人皮面具。
如果这次没有被发现,还不知道他打算留着这张人皮面具做什么呢。
沈时鸢心头紧了一下。
送沈时鸢回到弈居后,墨炎就去向君九宸汇报了。
而沈时鸢有些恍惚的回到了房间。
青玥正在捣鼓她的小宝贝们,就见娘亲魂不守舍的进来了,好奇的问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沈时鸢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
“娘亲,你在说谎哦!”青玥一眼就看穿了,她从椅子上蹦跶下来,走到沈时鸢面前,奶声奶气道,“娘亲,是不是医馆又出什么问题了啊?你要是没钱可以跟我说,我和弟弟他们一起给你想办法!”
听到女儿的暖心安慰,沈时鸢心里的不安顿时消散了不少。
“也没什么,就是采花贼的事。”沈时鸢也没有瞒着孩子,一五一十的就说了,又叹气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帮那个采花贼看,还给了他一颗固本归元丹。”
“那固本归元丹能治好他吗?”青玥眨眨眼。
沈时鸢摇头,“那倒是治不好,顶多只能缓解一下他当时的痛苦,但若想彻底治愈,还是需要对症下药,同时增加药量。”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帮一个采花贼治病的!
思及此,沈时鸢倒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翌日一早,她便去了一趟济世堂。
她担心那采花贼现在易容了她的样子,会去济世堂骗药。
她也想告诉王天增和小杜从现在开始暂时不要对外售卖固本归元丹了,以免这采花贼会托人买药。
可走出弈居,她一路上发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一开始她还没在意,直到听见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那不是济世堂的沈大夫吗?听闻她还是镇南王妃呢!”
“什么镇南王妃,就是个害人的帮凶!你还没听说吗,昨日皇城司的人查到那采花贼在水月楼了,没想到却易容成她跑了!”
“可是采花贼怎么能未卜先知,还有了她的人皮面具?”
“嘘,我听说这不是镇南王妃第一次去水月楼,堂堂王妃去这种场所,本就有悖常理,兴许,兴许是去通风报信,早和采花贼有什么交易……”
沈时鸢蓦然停下脚步。
她转头朝着那说话的几人看去,见到沈时鸢看过来,她们顿时歇了声音,你拉我我拉你的走了。
沈时鸢蹙了蹙眉。
这才一晚上的功夫,都以讹传讹成这样了?
此传言似乎还传的挺广的,一直到她来到济世堂,沈时鸢都见到不少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此时天色尚早,济世堂还没有开门营业。
王天增见沈时鸢进来,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一把将沈时鸢拉过来,顺手关上了门,“小小姐,您怎么过来了,赶紧回去吧!”
“怎么了王伯?”沈时鸢愣了下。
王天增直叹气,“小小姐是没听到外头说的吗?现在外头都是对小小姐不利的评价,小小姐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
“我没做过这些事。”沈时鸢蹙了蹙眉。
“我知道小小姐没做过,可是人言可畏,外头那些不了解小小姐的老百姓可不会这么想……”
王天增正说着,就听到外头忽的传来喊叫声。
“给我开门!”
“把沈时鸢交出来!”
“什么济世堂,就是个杀人堂!采花贼害死我女儿,蛇鼠一窝,官帮贼人,你们也是凶手!我看着采花贼就是皇城司故意放跑的!”
“皇城司惹不起,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还怕你不成,沈时鸢,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滚出来,为我女儿偿命!”
刺耳的叫声不断从门外传进来。
沈时鸢和王天增对望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我去看看。”沈时鸢说着就要出去,却被王天增拉住。
“小小姐……”王天增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我就是看看。”沈时鸢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他,走过去从门缝朝外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外头乌压压的竟然都是人,男女老少皆有,都在对着济世堂的大门破口大骂!
更有甚者,已经直接上来踹门了。
“砰!”
一只脚狠狠踹在木门上,木门跟着一震,沈时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小姐,您没事吧?”王天增急忙扶住她。
沈时鸢摇摇头,心有余悸,“这群人怎么这般疯狂?”
“小小姐有所不知,那采花贼伤及不少女子,这些人,应该都是那些女子的家人。”王天增叹息,“也是些可怜人,但他们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这些怨恨放在小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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