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颜拉着他的手道:“我的意思不是不想依靠你,但做事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先移一部分走,到时候新皇放过了我们,那群臣子并不会。”
“若是真的到那个地步,那时你把官辞了,咱们一家举家搬迁,亦或者新皇放过臣子也不追究,那是最好。”
“但还是要下南移一部分,也算留了一条后路。”
江纪白沉默了片刻,“那听你的,先移一部分,看情况若是有变动,咱们就搬家。”
夜倾颜对着他道:“我知道你在朝中也不容易,更多担心家里的事连累你。”
江纪白安抚着她道:“不会的。”
江纪白拿了他打包的桃花糕,放在她面前道:“我带了你喜欢桃花糕,家里我酿了一些桃花酒,也可以喝了。”
江纪白叫了一旁的春蜜道:“把酒窖里的桃花酒给小姐。”
春蜜道:“是,姑爷。”
夜倾颜拿起了一口桃花糕,这桃花糕颇有些眼熟,这糕点她在皇宫里吃了不知道多少回,向皇后和皇帝讨要厨子,他们惜的很,不肯给她。
说她要走了,他们的欢欢就不能常常上宫里去看看他们,如今厨子还在,人却都不在了。
夜倾颜眼眶已经湿润,看向江纪白道:“这糕点哪里买的,和舅舅家的厨子做的一样。”
江纪白想开口却还没开口,不用猜她此刻已经知道了,江纪白拥她入怀抱,轻轻顺着她的背。
春蜜只好把桃花酒放在一旁,退到了旁边去了,留给两人相处。
夜倾颜小哭了一会,尝了江纪白的酒,他酿的酒和醉春楼一样,夜倾颜问他道。
“这酒你上醉春楼买的?”
江纪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跑去醉春楼学的,你就好这口酒,我学了你也省的跑过去喝。”
“味道是不是一模一样?”
夜倾颜点头,之后就醉了,这酒后劲很大,她很快就趴了,江纪白抱着她回屋,夜倾颜一直很安静在睡觉,眼却流泪了。
江纪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很快她就入睡了。
江纪白眼底的心疼,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要是告诉她,她会更伤心。
要是知道,他娶了左明之的妹妹,应该会再也不想理他了。
他轻轻抚摸着怀里人的脸,他也想跟夜倾颜有一个孩子,可是有了孩子,他和夜倾颜便有了软肋。
等他平定了一切,他江纪白一定会风风光光把夜倾颜娶进门,他现在更想杀左明之。
奈何左明之不肯交出兵权,他低吻了她,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他也怕有人对她出手。
左明之知道江纪白软肋就是夜倾颜,他逼江纪白做选择,若是他选择夜倾颜,左明之也会毫不犹豫替他处理掉夜倾颜。
他就打向左明之妹妹身上,他要护住她,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后面一段时间日,江纪白早出晚归,而夜倾颜在忙着做生意的事,也并没有在意,很快就到新帝选后的日子了。
新帝广纳妃子,皇后之位定给左将军的妹妹,夜倾颜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她收拾了一部分东西,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进行。
已经在江纪白的帮助下夜父夜母已经是搬迁走了,夜父的辞官了,前往南下挑了个适合居住的地方,永不入京中。
而夜倾颜东西也收拾了一些,一些不能搬她就不搬,反正只要人能走其他的都没关系。
钱没了可再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夜倾颜坐在院子里等着江纪白回家,最终等到了左将军,左将军这次来是带了封喜帖。
左明之第一次踏进郡主府,也是第一次见传闻中的欢颜郡主,入院子第一眼就是院子,坐着一位长相如仙子的女子。
左明之也懂了,江纪白为什么这么爱惜自己的妻子,若是他的妻子长相如同这欢颜郡主般,他定也爱不释手。
左明之可没忘了,这次的来做什么的,夜倾颜问向他。
“左将军,来我府中有何事?”
夜倾颜那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左明之笑着道:“当然是给郡主送喜帖了。”
夜倾颜微皱眉道:“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了,门口的牌匾也早改了。”
“至于喜帖是何人的与我无关。”
左明之对着她道:“麻烦夜小姐看清喜帖上的字。”
夜倾颜打开了喜帖,上面赫然是江纪白的名字,她心中有数,看到这份喜帖,她的眸子不由的暗淡了下来。
脸上的悲伤溢了出来,旁边的左明之道:“夜小姐不必如此悲伤,新帝娶新后也是正常的,可惜无人知晓,2年夫妻顺东流罢了。”
夜倾颜强撑着收起心中的苦涩,将喜帖递了回左明之的手里。
“多谢左将军的告知,我这便写一封休书,把他休了,给令妹腾地方。”
“春蜜拿笔纸来。”
“麻烦将军多等些时。”
春蜜笔纸都拿来了,夜倾颜快速的写完了,一封休书信,之后递交给左明之。
左明之不肯接道:“这事还是夜小姐亲自送,这婚礼夜小姐也来参加吧。”
夜倾颜格外的冷静,但是眼眶却是红的,“那麻烦将军捎带我一程。”
左明之道:“正好我要入宫,那便与夜小姐一同便去。”
夜倾颜戴了个面纱,之后跟着左明之以家眷的身份入宫了,夜倾颜跟着左明之身侧,一路到了宴会。
皇帝没有来,乌泱泱的一群特吵,那群人瞧见左明之上赶着巴结,“左将军,你身侧的是?”
左明之笑道:“是内子,她最近染上风寒便遮起了脸。”
那人继续问,“那不让夫人不好好休息,赶来参加宴席?”
左明之笑道:“我夫人怎会缺席,小姑子的婚宴呢?”
左明之的那带茧的大手,牵着她的细软的小手,走了个过场,很快皇帝就出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行礼了,皇帝出声免礼的时候,夜倾颜抬头的那一瞬间,那张她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她的瞳孔地震,一旁的左明之提醒她,她很快就收起了眼神,他们的坐了个较远的位置。
江纪白出声道:“左将军是不喜欢朕给你准备的位置?”
左明之起身道:“坐远些才能更快瞧见,臣子那出嫁的妹妹。”
江纪白道:“左将军还是坐前面些,这好方便朕敬酒是不是,毕竟长兄如父。”
左明之笑道:“陛下,说的有理,那臣便过去。”
左明之拉着夜倾颜,江纪白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又恢复平静道。
“左将军,你牵着的人是何人?”
左将军笑着道:“是内子,她不喜太热闹的地方,要不是妹妹出嫁,她这会还在家里打理家务。”
江纪白道:“那左将军,你夫人为何戴着面纱?”
左明之道:“内子,近日染上风寒,便戴上了面纱。”
江纪白神情自若,“那便坐下用席吧。”
很快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就出现了,之后便瞧见,婚礼流程好了,皇后就被送去婚房去了。
江纪白敬酒时,对夜倾颜礼貌的点头,左明之就被拉去敬酒,但是左明之以妻子在旁,拒绝了江纪白。
江纪白便作罢,夜倾颜扯了左明之的衣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递不了休书,你帮我吧。”
左明之问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夜倾颜如实回答,“让你妹坐这个位置,坐的心安理得。”
左明之嗤笑了,“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在意呢?”
夜倾颜收回了求他帮忙的心思,不看他了,左明之道:“好,我帮你。”
夜倾颜还是跟他道:“多谢。”
这场婚宴持续了一会,宾客散了差不多,左将军就搭在夜倾颜的身上,一路出去了。
左将军走之前给了江纪白一封信,之后就和夜倾颜出宫了。
马车路过郡主府,夜倾颜跟左明之告辞,之后就回府了。
春蜜和秋月在等她,回府之后三人走了密道,直通郊外,备好的马车已经在等了。
三个人坐上了马车,一股迷香袭来,夜倾颜的意识迷糊不清,等到了地方,她也已经昏迷了过去。
江纪白一身红衣,身上的酒气却格外的重,他扯开了身下人儿的腰带,衣裳松散开了春光乍现,流出露出了美好。
江纪白低头抚摸着,索吻着她,她迷迷糊糊的便瞧见,江纪白在对她做那种事,她不讨厌也不反感。
直到感觉非常清楚的时候,药效结束了,她看清楚了,是江纪白,她的手被绑了起来。
她和他这次真的有了夫妻之实,等鱼水之欢过去了,江纪白亲昵的搂着她道。
“欠你的洞房终于补上了。”
他摩挲着怀里人儿的脸道:“你下次不许跟左明之靠近,他的摸你手了,还让你扶着他。”
“我真的很生气,明明你才是我的娘子,他左明之却想鸠占鹊巢。”
江纪白抱紧了怀里的夜倾颜,“你以后不许跟他有交际,你没回应就算是答应了,你要失言,我就要惩罚回去。”
“你还想让左明之上位,你想休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夜倾颜睡得很熟,等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她。
夜倾颜知晓昨天发生了事,过来伺候的是春蜜和秋月,服侍着她更衣,夜倾颜问向春蜜和秋月。
“他去哪里了?”
春蜜:“小姐,你说的是姑爷吗?”
秋月:“春蜜,要改称呼了,姑爷如今是当今圣上。”
春蜜:“我给忘记了。”
夜倾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衣都是华贵的,夜倾颜问,“咱们现在是在皇宫里吗?”
秋月道:“是的,小姐。”
之后夜倾颜没说话,送来了早膳,她也只是吃了两口,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秋月和春蜜跟她搭话两句,她偶尔回上两句,差不多等待江纪白回来了。
夜倾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道:“我想下江南,铺子不能没人管。”
江纪白走到她的身边道:“我交给岳父打理了,你别多想。”
夜倾颜看向外面,“我想回郡主府了,住这里不习惯。”
江纪白握住她的手道:“回去不安全,我怕那左明之会动你,他都逼着我娶他的妹妹,可我一开始写好的旨就是你。”
“万一,你要突然有了身孕,我更不放心了,你就等一年,一年就好,我会处理干净的,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嘛?”
夜倾颜看着他道:“你拿什么保证?”
江纪白叫身旁的太监一盒子拿了出来,木盒里装着圣旨,是空白的。
江纪白道:“这圣旨给你,你怕我反悔,你到时候就写,安心住下好吗?”
“这院里我种了桃花树,你想出去走走也行,但不能出了这院子外,外面有禁卫军看着。”
夜倾颜没说话,还是接过了那个木盒,她看向他道:“你让他们都退下,有些问题想问你。”
江纪白示意他们都退下了,夜倾颜开口道:“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江纪白跟她道:“我想称帝,不想再过苦日子,也不想再被任人欺辱,任人宰割。
你别担心,皇后的位置只是让人试试水,等左将军的兵权我全收了,我就把他们献祭了来赔罪。”
江纪白冷俊的脸更加的冷了,夜倾颜没有说话,她知道她说了什么都会改变江纪白的想法。
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若是我并不在意这个位置,你会放我走吗?”
江纪白问她道:“你要去哪里?外面”
夜倾颜打断了他,“我知道,可是我一点也不想被这皇宫束缚着,算了,你说好的一年,一年之后任由我去任何地方。”
江纪白道:“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夜倾颜被他轻轻搂在怀里,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他的报复心很强。
即便搭上他自己,他也要复仇,曾欺辱他的人,没一个好结局,都被他折磨致死。
夜倾颜抬头看他道:“我想喝醉春楼的桃花酒了。”
江纪白道:“好,要用膳吗?”
她唔了一声,就坐了下来,两人似乎和平时一样,又似乎和平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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