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抿嘴想笑,也不知道幼稚的是谁?
点点头:“是啊,你就带个信给他,说我想他。”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此次前去我不见他。”
揽在腰间的大手变成了掐。
宁淼笑嘻嘻扭着身子回避:“是吗?那算了。”
又想起他方才跟宁王说的关于谋臣‘水’的事。
他的意思,跟她交手一年,他很了解她。
如果他知道‘水’就在他面前,不知会作何反应?
她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
“宴大人跟宁王殿下的密谋,我全都听到了,宴大人就不怕我说出去?”
宴墨白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不让乱动。
“除非你想死。”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冷了几分,眸中也寒意点点。
宁淼也不以为意。
其实,她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出于信任也好,觉得她不敢也罢,反正他现在是觉得她跟他一条阵线了。
先前杀公主那么大的事都告诉了她。
今夜跟宁王说事,也没避她。
幸亏她不再是康王的人。
宁淼心中情绪不明,将手自他掌中抽出来。
“我得赶紧回去了,你把赤侍卫和蓝侍卫都支走送人了,我现在离开还能走正门,再不走,又得爬狗洞。”
说完,她就转身往房门口走。
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折返到他跟前,自袖袋里掏出一根银线编的细绳,拉起他的左手,将细绳系在他的腕上。
宴墨白皱眉:“是什么?”
他作势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又被宁淼拉了回来。
“别动,这是平安绳,我娘留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从今往后,都平平安安。”宁淼道。
她自是不会告诉他,这是她前几日闲来无事编的,平时沐浴的时候,用来束头发的。
此时身上也没带别的东西,想着这个应该能糊弄糊弄。
临别之际送点礼物,应该能博不少好感。
宴墨白眼波微动:“不要,我不信这些。”
“我信,”宁淼将细绳快速打个结:“我得走了,再不走他们就要回来了。”
说完,宁淼就转身一溜烟出了厢房。
宴墨白:“”
可下一刻,原本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又嗒嗒嗒跑了回来,直直跑向他,扑进他的怀里,展臂箍住他的腰身。
“此次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再度松开手,往外快步离开。
宴墨白:“”
好一会儿,他才怔怔回神。
垂眸看看自己的手腕,俊眉微拢。
平安绳?
他从不信这些。
而且,一个大男人,戴这东西?
别扭!
当即解了,扔在桌上。
准备上榻睡觉,睡会儿下半夜就要动身出发。
走到榻边,理了理被褥,他又回头望了望那根细绳。
举步折返到桌边,拿起来。
自袖袋里掏出一把玄铁匕首。
将细绳穿在匕首把柄的窟窿眼上,打了个死结,随后拢进袖中。
这厢,赤风和蓝影送完宁王,经过后院的垂花拱门回拂雪苑。
赤风走在前面,蓝影走在后面。
院中的风灯亮着,在夜色中光影绰绰。
赤风一个抬眸就远远地看到一抹大红色的身影悄然从拂雪苑的苑门口出来,行色匆匆。
他眸光一敛,当即转身展臂一把邀了蓝影的肩,带着蓝影背过身去:“忘了跟你说个事。”
蓝影吓一跳,不意他突然如此:“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你方才有没有发现宁王殿下头顶的发髻有些歪?”赤风问道。
蓝影无语:“没发现。”
末了,还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赤风不是一个会关注这种事,以及聊这种事的人。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赤风点点头:“嗯,你没发现吗?”
蓝影:“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发髻有些歪而已,谁能保证每日发髻都正正好好不偏不斜正正居中。
赤风扭头望了望,已不见了那抹身影。
他将横在蓝影肩上的手臂拿开,笑笑:“好像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蓝影横了他一眼:“无聊。”
两人回拂雪苑。
赤风微微抿唇。
其实先前,他发现了那个女人在他家大人的窗台上,正准备上前问询,就看到他家大人的手臂将人抱了下去,他便作了罢。
他疑惑的是,她是怎么进来拂雪苑的?
他跟蓝影轮流守在拂雪苑门口,并不见她前来。
他呼吸一顿,难道她会轻功?避开了他们的视线,用轻功飞进来的?
不应该啊!
默了默,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疑惑告诉他家大人?
他家大人现在那么信任那个女人,连跟宁王谈事都不避她。
当时,她应该也在房里吧?
只是藏在了哪里。
赤风正纠结着,宴墨白厢房的门忽然开了。
“大人。”赤风和蓝影上前。
宴墨白遥目望了一眼院中凉亭的方向:“那边墙角有个洞,你们没发现吗?”
赤风蓝影怔愣。
凉亭对面的墙角草比较密,他们确实没有留意。
“去堵上,以防有歹人偷爬进来。”
两人领命。
赤风心中的疑惑也顿时有了答案。
原来是从那里进来的。
——
翌日一早,宁淼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看到胡大夫去拂雪苑。
宁淼猜宴墨白应该夜里已经出发了,这个胡大夫不过也是做戏给外人看里的一环。
她没去胭脂铺,而是先去了鼎玉轩。
她有事要找聂婳。
晌午的时候,宴长景来了胭脂铺,一脸激动地将她拉到里面的厢房。
关上门就问:“娘子,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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