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南做什么?”宁淼疑惑:“找记忆?”
“不是,我听说江南有位神医,能让男子的那里再生,好几个出宫的公公经过他医治后,两三年就重新长出来了,都正常娶妻生子了。”宴长景道。
宁淼惊讶:“是吗?世上竟还有这等医术?”
“嗯,所以叫神医,娘子应该听说过‘活死人、医白骨’吧,这世上都有神医能将死人医活、让白骨生肉,何况区区一个让活人的器具再生?”
宁淼点点头:“这倒是。”
宴长景拉了她的手:“所以,娘子愿意陪我去吗?娘子是江南人,对那里比我熟,有娘子作伴,想必能方便不少。”
“而且,听说此神医给人医治有条件,必须有两情相悦的挚爱之人,他才会给人医治,娘子陪我一起,他才会信,对吧?”
宁淼眸光微敛。
“当然,夫妻本是一体,别说去江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宴郎需要,我都愿意陪着宴郎一起。”宁淼道。
宴长景又激动又感动。
“娘子太好了,那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就出发吧,听说那神医喜欢云游,以防我们去晚了,他又云游去了别处。”
“好。”
宁淼弯唇。
聂婳办事效率挺快。
她让她去暗市散布江南神医的消息,并确保信息能传到宴长景的耳里。
这才半日不到就成了。
——
回府后,宁淼回芳菲苑收拾,宴长景去禀明宴华庭,春兰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干粮,宴长景的侍从丁一去准备马车。
很快,主仆四人就上路了。
宴长景本想共乘一辆大马车。
宁淼说大马车跑得慢,不如用两辆小马车,反而轻便跑得快,而且遇上窄路,大马车可能过不去,而小马车能顺利通行。
宴长景觉得有道理,便用了两辆小马车。
双方主仆各乘一车。
路线也是按照宁淼说的,走的是小路近路。
必须抄近路,否则宴墨白比他们先出发半日,很难赶上。
半下午的时候到达烟波镇,宁淼提出来就在此镇住一晚。
她算了一下脚程,如果宴墨白他们走正常的大路,应该也是刚到此镇不久,且也应该会在此镇住一晚。
因为再往前走,天黑的时候会到雾瘴山,一座很有名的大山。
夜里山路难行,最主要的,此山夜里有瘴气,根本走不了。
日出瘴气消散,只能白日走,而山脚下又无人烟,无住处。
故,肯定会在烟波镇住一宿。
只不过,烟波镇那么多客栈,宴墨白会投哪家客栈呢?
因为是秘密出行,不可能投官栈,也不可能投特别繁华地段的客栈,他这般爱洁,太差的客栈自是也不会投。
虽如此一排除,但还是有很多家。
他们自己就近入住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房。
因为她给宴长景的信息是自己的月事还在,所以,她跟春兰一间。
宴长景跟丁一一间,两个车夫一间。
“宴郎,烟波镇很热闹的,时间还那么早,你要不出去逛逛,感受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宁淼塞了一锭银子给宴长景。
宴长景自是求之不得:“好啊,娘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儿给娘子带回来。”
“不用,我若想吃,会让春兰去买,你就安心逛吧,就当散心。”
“娘子真体贴,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能娶到娘子这么好的女人。”
宴长景屁颠屁颠走了。
宁淼一直在想宴墨白客栈的事情。
小二进来送水的时候,她问小二:“敢问这位小哥,我看到进镇来的那个十字路口有块很大的告示牌,有不少人在看,那里贴的是什么?”
“什么都贴,官府的公文,私人铺子开张,寻人寻物,全镇的人都知道那儿是信息发布的地方,又加上那里是进出镇的必经之地,所以看的人多。”
宁淼点点头,眸光微微一亮。
待小二离开,她便吩咐春兰:“磨墨。”
铺纸,挥毫。
想了想,将笔换到左手,开始一笔一画落笔于纸上。
春兰不解:“大娘子写什么呀?”
“写个告示。”
“那为何要用左手?”
“以防被人认出来。”
春兰依旧不解,却也不好多问。
宁淼写完,将告示卷起拢进袖中,再戴上面纱,喊上春兰:“走,我们吃茶去。”
路边寻了个小乞丐,给了对方一些碎银:“帮我将这告示贴到十字路口的告示牌上。”
小乞丐自是欣然。
然后,宁淼就带着春兰上了十字路口的一家茶楼。
在茶楼二楼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告示牌前的情况,甚至能看到整个十字路口。
看到小乞丐将告示贴上后,很多人围观议论,又有不少人嚷嚷着往一个方向而去,春兰实在忍不住心下好奇。
问宁淼:“大娘子,告示上写的是什么呀?”
宁淼警惕地前后看了看。
压低声音道:“也没写什么,就写着康王殿下如今在此镇的莲花客栈,让大家有什么困难的、有什么冤屈的,不论大事小事,但凡需要康王殿下帮忙做主的,都可以去客栈找他。”
“啊?”春兰惊得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
“康王殿下真的在吗?”春兰问。
宁淼弯唇:“当然不在。”
“啊?”春兰再度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
“大娘子这是?”
宁淼一手撩起面纱一角,一手执起杯盏,喝了一口香茗:“钓鱼。”
钓鱼?
春兰反应了好一会儿她的话,都还是没明白。
“钓谁呀?康王殿下?”
“当然不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壶茶见了底,春兰准备喊小二再添一些,忽的听到宁淼惊喜道:“鱼来了。”
春兰一怔。
宁淼已起身离桌:“你先回客栈,不用等我。”
春兰看着她飞也似地疾步下楼,转眸看向窗外。
告示牌前很多人,乌泱乌泱,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鹤立鸡群的挺拔身影。
春兰震惊。
鱼是二公子?
告示牌前,宴墨白站在人群后,眯眸看着那张告示。
字迹虽工整,笔画却略散,不流畅,似每一笔都是板着写的,每一笔都没有问题,拼在一起成一字就显得生硬,应该是用不擅长的那只手写的。
正思忖着会是哪一方的人,负在背后的手心忽的传来一阵细痒,像是有人用手指在轻挠。
他回头,发现身后身影一闪,闪到了他的另一边。
他再转身,便看到女人轻纱掩面,笑得如同两轮弯月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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