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于如嫣参加省元旦联欢的学生家长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差别很大。大部分家长信任老师。他们通过孩子的口了解于如嫣是一位能歌善舞,德艺双馨的老师。可是有个别家长不放心,跟着老师学习舞蹈排练节目肢体接触比较多,害怕被感染,加入了逼迫老师下课,罢免老师职务的行列。他们现在后悔了,怕孩子被踢出舞蹈队,厚着脸皮给于如嫣打电话:“哈哈,于老师,我孩子很喜欢跟着您练舞蹈,参加演出。您把她带到舞台上,让她自信,阳光,我们衷心地感谢您,希望您把她带到更大的舞台!谢谢啊。”
“不客气!”于如嫣爱搭不理地说了声。
那位家长一听老师情绪不高,明白老师这是不肯原谅她,继续解释道:“老师,都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我的女儿回家批评我一顿。”她牺牲了自己,让老师明白孩子是好孩子。
于如嫣作为老师得有高姿态,说道:“孩子很有舞蹈天赋,好好跳吧。”
“谢谢老师!”这位家长如释重负。
其他信任于如嫣的家长纷纷向于如嫣表达自己气愤的心情:“于老师,有人给你造谣,我恨不得抓住扇她两巴掌。”
于如嫣想:这些墙头草靠不住的。谣言四起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发声,现在又在自己跟前显摆,无非是让自己把他们的孩子留在舞蹈队。老师的付出在家长眼里不值钱。他们只担好,老师有一点做的不够好便一起吐槽,一起骂娘。尊师重教都是空谈,家长只看分数,只看成绩,看重升学率。于如嫣经过这件事牢骚满腹。
褚弘彦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他哈哈一笑算完,他比于如嫣豁达:现在的师生关系在家长眼里变味了,变成了用户与服务对象的关系,不再像原来那样师生如父子,亲如一家人了,不要期望家长像学生那样尊敬老师。
办完了事情,褚弘彦他们下午就往回赶,不到八点就到家了。他们没有慌着把史雨琛送回史家,留在了城里他们自己的家里。
褚爸爸褚妈妈并不知道矿上发生的事,他们做好了饭菜等着亲家和孩子们。
褚妈妈抱住史雨琛说:“嗨呦,小乖乖,冷不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史雨琛在车上睡了一觉,这时候精神了,小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吵着要吃。于如嫣拉住他说:“等一等,先洗洗小手。”
大家落坐,史雨琛拿着小勺子自己吃,不要姥姥喂。褚妈妈看得眼睛直了,于如嫣心里明白:婆婆疼别人的孩子,这是想自己有亲生的孙子了。
晚上,两位妈妈照样互使眼色,于妈妈哄着史雨琛跟着姥姥睡。
褚弘彦和于如嫣洗漱完毕,两个人上了床一下子放松下来。褚弘彦给于如嫣揉肩搓背拍打小腿做放松动作。
“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褚弘彦温柔地问道。
“好多了,不愧是体育老师,知道揉捏哪里,力道刚刚好。这一段时间被谣言所困,心累得很,浑身没劲,吃饭不香,睡觉不沉,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
“嗯,锁骨凸出,两边能各放一个鸡蛋。以后要好好补补,这一段时间不能慌着要孩子。”褚弘彦心疼得嗅着媳妇的头发说。
“你还好吧?我摸摸,嗯,也瘦了,摸上去硌手。”
褚弘彦问:“就这么放过她了?你瞧她干的好事,把我们俩折磨成什么样了!以我的意思,怎么也要她进去几天。”
于如嫣抚摸着老公的前胸说:“弘彦,你不知道,岳凤鸣和行政科长存在利益关系。”她把岳凤鸣发家致富的经过给褚弘彦一说,褚弘彦不感到惊讶:“我说呢,每一个富翁都是有故事的,好多的机缘巧合,他们敢想敢做吃苦耐劳。岳凤鸣正巧看到了行政科长和宫新月私会,抓住了他的软肋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成了岳凤鸣的生意伙伴。其实他们的合作并不是贪污腐败,岳凤鸣挣的都是血汗钱,只不过当官的都怕纪委调查,一查准没好事,没事也是事,只要被纪委盯上,早晚要出事,升官没戏了,前途玩完了。”
于如嫣点头说:“行政科长就是这个意思,他还想升一级,今年想竞争当副矿长,分管职工的生活。”
“只要走上仕途,就要拼命地往上爬,正所谓不进则退,就像我们家的生意一样,好了还想好,每月都上一个台阶才好呢。”褚弘彦想起他家的生意脸上的笑意更浓。
“好了,累了,睡吧。”
第二天中午,宫新月第一次给于如嫣打电话:“喂!如嫣姐,对不起!我没证实消息的真假就散播出去,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于如嫣一直等她说完才说:“在电话里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我不接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宫新月没有准备对方就挂了电话,气得把手机摔在桌子上骂道:“给你脸了,电话里道歉不接受,要怎样?”
她给行政科长打去电话:“喂!我给她道歉她不接受。”
“你怎么给她道歉的?”
“在电话里。”
“太没诚意了,要不去她的单位道歉,要不你们两口子请他们两口子吃个饭当面道歉。你选吧。”行政科长打完电话心想:宫新月徒有外表没有脑子,应该和她早点断绝关系,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宫新月听了行政科长的建议想:请他们两口子吃饭要花钱,老公和于如嫣见面,谁知道会不会重新擦出火花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坚决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宫新月想好了背起小包来到学校,学校门卫不让进:“没有预约不能进去,这几天学生家长要来围攻学校,吵着要褚老师两口子下课。请问你有预约吗?没有预约你找人可以让她领你进去。”
“好吧。”宫新月给于如嫣打了电话,于如嫣答应过来。
于如嫣接到电话后,给褚弘彦打去电话,褚弘彦把这个消息告诉校长。校长对这个问题很重视,他马上通知副校长、主任准备在小会议室接待宫新月,让她当着大家的面给两位老师赔礼道歉。
于如嫣领着宫新月来到小会议室,学校领导端坐在里面。宫新月一看觉得上当了:这成什么了?审判?批斗?早知道该请他们两口子到饭店吃一顿,让史书杰说出道歉的话,自己都不用张口。
宫新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愣神。
校长喊道:“宫女士,欢迎前来指导工作。”校长明显带着气,她给学校带来多少麻烦啊!都像她这样闹,还搞不搞教学了?
宫新月不傻,知道校长这是在讽刺她,没办法,到人家地盘有气也得忍着。她走进会议室。
校长礼貌地说:“请坐。”
宫新月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像看到危险马上站起来逃跑似的。
校长主动问道:“宫女士,请问你来学校有什么事?”
宫新月脑子一片空白,她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说:“我是来找于如嫣老师和褚弘彦老师的,于老师把我带到这里。”她想说于如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没找学校领导啊!
校长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老师个人的问题,是我们学校甚至市教育局要解决的问题。家长状告我们学校老师,要围攻我们学校,严重影响我们的教学秩序。你以为还是你们个人的恩怨吗?”
宫新月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学生家长真要围攻学校,那就是个治安问题,她的罪行成了寻衅滋事,非要进去吃牢饭了,不是她和于如嫣两口子达成谅解能解决的。她后怕得后背直冒冷汗。
宫新月这时候两条腿直哆嗦,她站起来说:“我没有甄别消息的真假就往外散播,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校长严肃地说:“于如嫣、褚弘彦两位老师,你们能原谅宫女士吗?”
褚弘彦说:“按原则应该请公安局的同志公正严明地处理这个问题,可是我们都是一个矿上的职工,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原谅就原谅,实在违反法律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
宫新月再次站起来,给大家鞠躬道:“请你们原谅!”
于如嫣没办法,她不想难为宫新月太厉害,惹急了她回去把火发到史雨琛头上就坏事了。于如嫣说道:“还好,目前学生家长只是计划,没有真的围攻学校,只要消除了谣言对我们的影响,我们看在好多有关人的面子上可以原谅你。”
“我已经在咱矿贴吧发帖辟谣,委托朋友在家长群里发信息辟谣。你看这样可以了吗?”宫新月说着两眼含泪。
于如嫣看到她那个样,知道她心里有委屈说道:“新月,不是我们为难你,这件事造成的危害实在太大了,我爸我妈不敢出门,我和弘彦无法工作,我们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被打乱,一条谣言像一枚重型炸弹,伤及多少无辜,你还觉得我们无情不肯原谅你吗?我们已经很宽容很宽容了。你看看我们两口子因这件事吃不好睡不香瘦的,十多天我瘦了整整五斤,我都崩溃了,你没体会过在窗户边抬头望天想一下子从楼上跳下去的心理,你体会不到不想活了那种绝望。”于如嫣故意夸张地说。她说着泪水流出来。
校长从桌子上拿起抽纸递给褚弘彦,褚弘彦抽出纸巾给于如嫣擦眼泪。一家人配合得很好。让宫新月意识到事情确实很严重。
宫新月这一次被于如嫣的话震惊到了。她想造谣整治一下于如嫣,可没想要她的命。如果于如嫣死了,抚养史雨琛的任务完全落在史书杰身上。于如嫣活着,两个人分担比一个人挑着一个重担轻快。她站起来给于如嫣道歉并鞠了一躬:“对不起!”
校长最擅长总结:“好了于老师,都过去了。褚老师,扶着于如嫣回家吧,我批准你们早一点下班,让她静一静,稳一稳情绪。这个样子不适合继续上课。”
褚弘彦肉眼看着自己的媳妇消瘦下去很心疼,又抽了张纸巾亲自给于如嫣擦擦眼泪,扶着他先一步走出会议室。
于如嫣被褚弘彦搀扶着走出会议室,十几天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附在褚弘彦肩头出声哭起来。褚弘彦赶紧找个办公室进去,让于如嫣稳当一会儿情绪再回去。
听到哭声的老师纷纷走过来安慰于如嫣,不一会儿,全校老师几乎都知道造谣伤害于如嫣的罪魁祸首来学校给于如嫣道歉了。于如嫣首先在老师们中间澄清了谣言。
于如嫣和褚弘彦走后,校长又对宫新月说:“宫女士,幸亏你来的早,再晚一点,于如嫣想不开真跳了楼,这可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了,谣言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必须由公安局逮捕法办。”
宫新月被吓得脸都白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学校的。她走在路上好像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的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褚弘彦决定带着于如嫣回娘家一趟,告诉两位老人他们现在没事了,可以正常生活了。
于妈妈看到于如嫣哭红的眼睛,心疼得自己眼圈红了,母女俩抱了一下。
褚弘彦说:“妈,今天宫新月去学校道歉了,如嫣情绪不好,校长放了我们半天假,我想带她回城里去。”
“去吧。弘彦,我拜托你好好照顾我的女儿,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太大,女人吗,不像男人那样心大,让她哭一哭再走吧。”于妈妈说着跟于如嫣一起哭了起来。
于爸爸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自己的老伴和女儿都在哭:“这是怎么了?还都哭上了。”
于妈妈把宫新月去学校道歉的事说了一遍,于爸爸说:“这个女人心肠这么歹毒,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虐待雨琛呢!如嫣、弘彦,仔细看着点,想办法保护孩子,千万不要让这个女人把孩子害了。”
褚弘彦回答:“好的爸爸,我们一定留心,发现不好我们给他家打官司把孩子的抚养权要过来,这么聪明的孩子,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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