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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惊险。”
两人坐在长椅上,彼此交谈着生活之中的见闻和发生的琐事,但大部分都是由十四行诗负责讲述,尤利姆负责听。
在此刻,时间仿佛是被拉长了无数倍,一切都过的是那般漫长,但是在听完十四行诗的讲述之后,尤利姆只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此起彼伏的话本。
前往芝加哥执行任务、跨过暴雨、前往瓦尔登湖、经济大萧条、重塑之手的阴谋、最后的决战……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那般的短暂而又精彩,让人回味无穷的同时,又不由得脊背发凉。
暗藏之中的阴谋,看不见的危险和一场接着一场的困难与险境,一场又一场的救赎与恐惧,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绘制出了这令人难忘的几天时光。
“尤利姆先生,您还好吗?”
当尤利姆回过神来之时,只看到一只纤细洁白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他看向满脸关切的十四行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刚刚失神了,可能……是因为故事太过于精彩了吧。”
随后,尤利姆抬头望向天空,感受着微风吹过他的脸庞带来的阵阵清香,他轻轻的闭上眼睛:“真的……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经历了那么多。
感觉就好像是上天的眷顾,墨文的出现,如同一柄打开奇迹的钥匙般,让你们团聚在一起。”
“我当时……也有这样的感觉。”
十四行诗听后也不由得一笑,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感到有一丝魔幻。
——该说不愧是命运吗?
尤利姆见状,也不由得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这一幕恰巧被十四行诗尽收眼底,她有些疑惑的歪歪头,好奇的问道:“尤利姆先生是在为什么高兴呢?”
尤利姆愣了愣,随即脸上的微笑转为了苦涩。
“为你们而感到高兴,平时过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依旧没有忘记彼此,感情也没有因此淡漠。
无论伦敦的大时钟转动多少次,无论经历多少个春和秋,正当你们再次相遇之时,依旧如平常那般,这便是最好的重逢,不是吗?十四行诗。”
“尤其是对墨文而言。”
十四行诗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但很快就被她眼眸之中的淡金色给掩盖。
“墨文……在这四年里,似乎经历了很多,尤利姆先生。”
“是的,十四行诗,但他从不孤单。”
清新的空气之中之中,不仅掺杂着青草的芳香,还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苦酸。
“无论在多远的地方,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某处有那么几个人,依旧记得他,依旧在意着他。”
“那一场暴雨,让你们再次相遇,而不是擦肩而过,这对于墨文来说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好的礼物。”
说到这,尤利姆有些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很可惜~如果当时我在场的话,我估计我会掏出我的相机,将这值得纪念的一幕永远的定格在照片上。”
说到这,尤利姆不由得笑出了声。
“一定还会有机会的,尤利姆先生,我想……”
十四行诗抬头望向远处的天边,抬起手遮挡住那耀眼的光芒,嘴角带上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那一天的到来,应该不会太久。”
尤利姆听后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想……哪怕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看到。”
啪嗒!
蝴蝶猛地扇起翅膀,离开了那一处休息的树叶。
十四行诗瞪着那双淡金色的眼眸,眼中写满了疑惑。
“为什么?尤利姆先生,您是病了吗?”
“no no no!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利姆半张着嘴,想要努力的说出些什么,但却一个字符都没有发出。
最终,他还是轻轻的闭上了嘴巴,化作了一声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
“我只是有些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十四行诗也不再逼问什么,尤利姆先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难言之处吧,那么,她便不再多问什么,她相信总有一天尤利姆先生会向她坦白一切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沉默了许久。
看着蝴蝶落在树叶上,然后又再次起飞,起起落落不断重复着,两人就这样注视着那个蝴蝶看了许久。
“原来您在这,尤利姆先生。”
这时一道有些低沉,带着几分沉稳的男声自远处传来,十四行诗抬头望去,只看到了一道金发身影。
金发披肩,白色的燕尾服衬托了黑色内衬的突兀黑白,格子色的领带系于胸前。
高挺的鼻梁和那柔和的面部线条,在十四行诗的印象之中,此人的眼睛应该是属于英国人常有的湛蓝,但却是属于一抹深沉的灰白。
但最显眼的应该是缠绕在他手臂之上的那一抹翠绿,绿色的根须将他的手臂包裹,美丽的花苞在他右侧的肩膀上,是那般的显眼。
“帕西维尔?”
面对十四行诗的惊呼,那名金发少年转过头,这才注意到了尤利姆身旁的那一道橘发身影。
他先是一愣,但随后脸上那一抹淡然的震惊便转化成了平静,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无法让他这张冷若寒蝉的面容发生一丝变化。
哪怕是多年未见的同学,哪怕是他们班上的全校第一,他也不会将震惊表露在脸上。
帕西维尔只是朝十四行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十四行诗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曾经的性格就是如此。
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还在玛蒂尔达后面的第三名,帕西维尔。
体内含有少量的神秘学血统,神秘术天赋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对于植物的栽培与种植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见解,在植物学这一领域上颇有造诣。
坚强、不服输,凭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努力,获得了今天应有的成就。
“很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叙旧,但是……”
说着,帕西维尔右肩处的花苞猛得张开,那淡黄色的花蕊将一沓厚重的文件包裹住,缓缓的递到帕西维尔的手中。
“尤利姆先生还有一些未完成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尤利姆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在感叹这一次的相聚太过于短暂了,还有好多好多的话,好多好多的事,没和眼前这位多年未见的学生好好聊聊。
但就算有时间,他估计自己也没有勇气跟十四行诗说。
随后,尤利姆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十四行诗,满是歉意的说道:“看来这一次的闲谈只能到此结束了。十四行诗,谢谢你,愿意跟我说那么多。”
十四行诗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看着尤利姆那眼中按捺不住的忧伤与疲惫,她便只能将想说出口的话默默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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