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仇恨简直像个笑话。
只是,长公主总是打这经过。
次数久了,看门的侍卫都胡乱猜测,不知是哪个入了长公主的眼了。
陆清衍一开始还有些狐疑——替身事变之后的后遗症。次数多了,确定了,就是冲着他来的。
她也会对他牵肠挂肚吗?
别又是想那个人了,特地来看看他。
陆清衍咬着牙警醒自己,千万不要上她的套,至少不能那么轻易的,因为她的一点示好,就信了她。
轻易得到的从来不会珍惜,他已经在这上面吃过一回苦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定力的。
不出来。
俞欢琢磨了一会,第二日就病倒了,没找宫里的太医,而是叫人去医馆请了大夫。
大夫临走之时,神色惊慌,似乎见了什么不治之症。
“长公主,还等吗?”秧秧耐不住性子问。
俞欢掂了掂从太妃宫里带回来的果子酒,说:“这坛酒见底之前,他会来的。”
一杯接一杯酒液下肚,坛中的量少了一半,秧秧正打着哈欠,忽然有道身影走进来。
那人来了。
长身玉立,官袍还没换,站在她跟前,嘲笑道:“长公主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喝起酒来了。”
他笑她设局,引他上钩。
她不管,只要上钩就行,慢吞吞的勾住这人的手指。
陆公子的手真是好看极了,白皙修长又不失秀气,练武造就的几块薄茧处理的很好,并不磨人。
朦胧灯火下鉴赏,别有一番滋味。
陆清衍眉尾下压,嗓音含笑:
“只玩手吗?长公主。”
他得承认,他就是栽到了长公主身上,从一开始就是。
那些爱那些恨,都是因她而生。
他本想蓄意报复,哪知还未做点什么,只是碰到了她的手,就丢盔弃甲,坐在床榻边,一边自我厌弃,一边为她做着各种事,只觉得这辈子都完了。
他瞧不起自己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定力,没有一点坚持。
可是她一日不来,他便丢魂失魄。
于是,陆清衍想通了。
无论把他当作谁,在她身边的总是他。
逗她笑得是他,惹她生气的是他,亲吻她的是他,与她缠绵的也是他。
反正好处都让他得了,她心里愿意想谁,就想谁吧。
话说的这般光明磊落,可到了榻上,还是醋得要死。
自己睁着眼,琢磨了半宿,想不明白又不服气,把俞欢给戳醒,问,他到底哪里好?
俞欢冷笑一声,抬手,轻轻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他借力偏头,完整的挨了一掌,唇角倒噙起笑来。那个人,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
暂时安心了,扯了扯被子,抱着长公主入睡。
陆清衍见过孟画屏,是在长公主总是从翰林院经过的那段时日。
坊间就有流言,说长公主回心转意,想与他和好,陆公子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陆公子了。
流言将长公主描绘成轻践他人心意,如今爱而不得后悔不已的形象。
那日散值,他从里面出来,孟画屏正在门口蹲着他。
彼时孟画屏刚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但从穿着看已经做上了老板,过着不错的日子。
她将陆清衍拦住,没什么铺垫,单刀直入的跟他讲了长公主对她的恩情,说了很长一段话,最后总结,长公主是个好人。
“所以呢。”陆清衍问。
所以这事不是长公主的错。孟画屏的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这一点。
“她确实对你很好,她只是对我……”陆清衍没与她说完,就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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