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仅太晚,还很冷。
她没洗澡就算了,竟然穿着外面的衣服在车上窝了一宿。
想到这,江绾有些忍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伸着两根手指头,翘着根兰花指,捏起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离着八丈远开始嗅上面的味道。
貂皮大衣是新买的。
也就这次出门刚拿出来穿了两天。
上面喷的香水味都还没散干净。
但在江绾眼里。
穿了一天,还不洗。
就已经埋汰的不能让人忍受了。
江绾想到这两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白眼一翻,转身扶着楼梯,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谢池跟着下楼的时候,江绾已经目标明确的直奔他房间。
幸好他叫的快,要不人都已经进屋了。
“哎,你干嘛呢,是你房间吗你就进!”
江绾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侧着身子,理直气壮。
“都说了我借个浴室洗个澡。”
她说完。
嫌弃撇了个嘴。
至于吗?
小气吧啦的。
谢池嗤笑一声,抬起手,单手往墙上一撑。
头一歪,满脸痞气。
“借个浴室洗澡我答应你住这了吗?”
江绾也不气,转过头,眼睛一弯,唇角带笑,“不答应啊?”
说完,肩膀往上一耸,脱到一半的大衣,直接回落到了肩上。
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办法。
“不答应那就算了,我开车走了昂。”
一句话的功夫,谢池彻底被人抓住了命脉。
眼瞅着人要朝着楼下方向去,一抬手,常年玩枪的手上,满是粗糙的薄茧。
‘啪’的一声,好不温柔的抓在了江绾的手腕上。
女孩的皮肤又白又细。
男人手掌又糙又烫。
抓上去的瞬间,江绾活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
刚才的气焰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单枪匹马一个人,在空旷的厂子里,面对一位成年男性的压迫感。
想到这,江绾视线顺着谢池下颚线往下滑。
顺着喉结落到了微敞的领口中。
大冷天的,男人身上的黑色衬衫没有完全系着扣子。
半敞着怀。
这会儿天刚亮。
厂子也没开灯。
二楼的光线又昏又暗。
江绾的视线刚好落在谢池胸口前的那枚枪伤上。
伤口不算大,只有拇指大小。
中间的皮肤已经皱皱巴巴愈合在了一起。
谢池平日里习惯了,也没注意江绾的视线。
叹了口气,眼皮微垂,一副妥协的样子。
说话时,头朝着楼下方向扬了扬。
“一楼有浴室,要去就去那。”
“还有,二楼是我房间,没事别往这溜达。”
说完,他特意想了一下,确定没有遗落的事情,这才松开手,晃着身子下楼。
干活前,谢池跟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衣柜前,两三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打开柜门,小心翼翼挂在里面。
随手抄起一旁的工作服,抬脚一踹,两手一拽,轻轻松松套自己身上了。
直到谢池戴好手套,拿起地上的工具走到车辆跟前准备维修车,站在二楼的江绾这才收回目光。
冲着楼下谢池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她只是赊账!
不是不给钱!
掉钱眼了吗?
——
条件谈妥的当天,江绾便在‘大展汽车修理厂’住了下来。
拿瓶汽水,赊账。
吃个午餐,赊账。
借个洗手间洗个澡,赊账。
出门打车,也赊账。
就连从耗子和花哥房间里光明正大抢走的小太阳。都能用赊账给人怼回去。
虽然吃的一般,住的也不咋地,但日子还算过的十分惬意。
这天晚上,厂子提前关门半个小时。
耗子和花哥提前把涮锅子的材料买了回来。
谢池虽然比项野过的精致一些,但生活技能还没点满。
一天到晚不知道只吃什么,干脆就往桌子上架个锅子,涮火锅。
谢池看着坐在桌子对面,左手端着一次性碗,右手拿着双一次性筷子,眼睛盯着沸腾的锅面,饿的就差流口水的江绾。
冷笑一声,“真是稀罕哈,我只是同意让你住这,没说免费供你吃喝,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江绾看着锅里的水一打锅,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伸了进去。
木质的一次性筷子一入锅中,在拿出来时,上面已经挂着一层红油。
还没入口,光闻着上面散发出来的麻辣味,味蕾已经不受控制的口水泛滥。
肉片往油碟里一裹,进入口中。
江绾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直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抬起头,对上谢池的目光。
“那怎么了,我都没嫌弃这是你们的口水锅,赊个账吃饭,怎么啦?又没说不给钱。”
“???”
“”
去他妈赊账吃饭。
他们说的这是一码事吗?
谢池看着江绾又吃又喝,还让耗子给她继续往锅里下肉吃,彻底无语了。
从箱子里抽出一瓶啤酒,连起子都不用了,后牙一咬。
“嘭”的一声。
白色泡沫顶着气的从瓶口里冒了出来。
谢池一仰头,饭还没吃一口。
直接干了快一瓶啤酒。
平日里,三个男人吃顿火锅花不了一个小时。
这次因为江绾的加入,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吃饱喝足,又干了一天的活。
谢池把烂摊子丢给耗子和花哥收拾。
自己下楼回房间洗澡去了。
晚上八点。
‘大展汽车修理厂’的门头灯已经黑了,闸门也锁着。
洗漱完,换好家居服躺在驾驶位的江绾却睡不着了。
眼睛一眯,抱着胳膊越想越不对劲。
她是欠谢池的钱了。
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她也赊了账。
那为什么有房间她不住,还住车上呢?
想到这,江绾坐不住了。
推门下车,上楼谢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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