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不算很大。

    整层只有一米宽的铁质廊道。

    谢池房间就在廊道的最尽头。

    江绾上来时,楼上已经没人了,墙上只亮着一盏应急用的灯。

    长时间受到机油熏陶,灯泡上面都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

    鹅黄色的灯光下,二楼衬得又昏又暗。

    江绾没着急去敲谢池房间,而是站在楼梯前,扶着扶手朝着头顶的天台望了一眼。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三楼天台,这会儿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

    花哥带着耗子打扫完天台,抱着锅碗瓢盆下楼洗涮。

    两个人临走之前,还把摆在角落里的那棵圣诞树上挂着的彩灯给打开了。

    夜色下,‘大展汽车修理厂’的天台,还一闪一闪亮着光。

    圣诞节是过了,氛围感还在。

    江绾站在铁质楼梯上,双手扶着栏杆,探着脑袋往楼上看了一圈,除了那棵亮着光的圣诞树外,一个人都没有。

    她这才作罢,才收回目光,走下台阶,头也不回的朝着尽头房间去了。

    虽然谢池不在意工作时的环境和条件。

    几辆车随意的停着。

    工具也是乱堆乱放。

    但对自己所居住的环境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出了卧室,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工作服,干着最脏的活。

    进了卧室,衣服一脱,他比项野还像个富家子弟。

    在国外,生死攸关紧急情况下,项野跟何旭一点都不挑,找个草丛,身子往地上一躺,帽子往脸上一遮,闭上眼睛就能睡。

    谢池却不行,他得找个干净的,虫少的,拿着自制的简易扫除清扫干净,这才抱一堆的草垛,平平整整的铺在地上,再把随身携带的小毯子铺在上面。

    经他这么一顿折腾,项野跟何旭那边都已经睡了两个钟头了,他这边才刚刚搭建好自己的小窝。

    晚上过于精致,就会导致白天睡眠不足。

    谢池这边嘴刚张开,哈欠都没打完,项野一巴掌伸了过来,直接把他脑袋摁在了地上。

    脑门子被地上的石砾划破就算了,头盔都磕掉一层漆,顺着地面咕噜噜的滚到了别处。

    谢池一句脏话还没出口,项野一梭子子弹已经打空了。

    低着头,张嘴就骂。

    “你他爹的,能不能别那么穷讲究了,脑袋都他妈要开花了。”

    谢池这毛病十几年了,一时半会改不掉。

    直到后来一枪子弹打他胸口上,当场差点要了他的小穷命,这才不得已逼着自己改了这毛病。

    别说是满是机油的厂子了。

    就算是死耗子的洞穴,胳膊一抱,帽子往脸上一遮,也能强迫自己在里面睡上一晚。

    谢池从天台下来,就拎着衣服进隔壁浴室洗澡去了。

    他出来的着急,卧室门也没关严。

    露着一条巴掌大的缝隙。

    刚好屋子里的光线顺着缝隙落在了走廊地面上。

    江绾走上前,曲着手指,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谢池,我找你商量点事。”

    说完,她侧着耳朵贴在门上都没听见里面的声音。

    房间很静,没有声音。

    江绾不厌其烦的敲了好几遍。

    终于耐心耗尽,沉了口气,胳膊一抱,出声道。

    “你再在里面装死,我开门进来了昂。”

    “我真进来了啊。”

    话落,她站在门口,非常贴心的等了十几秒钟。

    别说起床穿件衣服,就算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会儿也能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江绾掐算完时间,把胳膊一放,抬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往里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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