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话一点不假,只一次,井连城就从心里感到惧怕。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可你要是惹了那个虎娘们,你每天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

    井连城简直觉得生无可恋。

    所以井张氏喊头一嗓子,他就听见了  ,只不过装作没听见。

    现在三哥就站在窗户下面,他没法装糊涂了。

    “有啥大不了事,非要叫上我呀!”

    井连城一边抱怨,一边从炕上爬起来。

    “嘶……”

    他又抽了口冷气,乔麦不在屋里,准是跑到二嫂那屋看两个孩子玩去了。

    井连城走路的时候,故意两条腿向外掰,像个蹒跚的老太太。

    “老四,你这是咋的了?”

    就是亲哥哥,也不能说实话。

    “三哥,这你都不懂?”

    井连城说的含糊其辞,井连海自然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哥两个进了屋,井张氏迫不及待的把花三姑的事说了。

    井连海知道老娘是什么意思,看了井张氏一眼:“娘,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可以先去相看相看,要是真相当,就赶紧定下来!”

    井连城不以为然:“咋的?咱井家的闺女嫁不出去了,着急忙慌的干啥?井茉又不大!”

    井茉就在旁边,就算井张氏想解释,也没法说。

    “亲事不能等,岁数大了,好的都让人家挑没了!”

    井连城靠在椅背上,支着两条腿。

    “随你们咋办吧,只要娘和茉儿满意,我是没意见!”

    井连城说完,站起身想走,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停住了脚步。

    “娘,乔麦我不想要了,干脆休了算了!”

    井张氏和井连海同时抬起头,盯着井连城看。

    “凭良心说话,乔麦我也不喜欢她!没个深浅!”

    井张氏话锋一转:“可她还有好处,就看她对井琛的劲,就不能休!”

    “要是以后说一个对井琛不好的,反而有操不完的心。”

    井张氏看了井连城一眼,语重心长的说:“是人都有缺点,不能一棒子打倒!”

    井连城撇了一下嘴,心里想:“你不一棒子打倒她,她就会一棒子打倒你。”

    昨天的事,表面上看是井连城打了乔麦。

    可没有人知道,乔麦也打了井连城,只不过乔麦的伤在明处,井连城的伤在暗处。

    井连城叹了一口气,自己吃了亏,还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这也太憋屈了!

    “老三  ,明天你套上驴车,咱俩去崔家看看那个小伙子咋样。”

    井连城对这件事情不关心,井张氏只能和井连海商量。

    井连海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井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您说明天就明天!”

    第二天吃过早饭,井张氏收拾妥当,坐上了井连海套好的驴车。

    娘两个上崔家屯去相看姑爷。

    井张氏事先没和花三姑打招呼,她觉得这样出其不意,男方没有准备,能真实一些。

    崔家屯大部分人家都姓崔,往上推五辈,都是一家人。

    崔家有钱的地主不多,所以很好打听。

    进了屯子,井连海碰见一个提着筐捡粪的老头。

    井连海刚把那个孩子的名字说出来  。

    老头立刻笑了,抬手往前一指:“巧了,那边赶牛车送粪的就是了!

    “那人家认干啊,,家里良田百亩,一个长工都不舍得雇用,一家人起早贪黑。那么大的家业,都是实打实干出来的!”

    老头好容易碰到一个唠嗑的,把粪筐撂在地上,和井连海唠了起来。

    小伙子赶着牛车越来越近,井连海急忙把驴车靠边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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