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我在办正事吗?”
姬容与秦素用神识沟通,声音中带着些不悦。
秦素见状连忙道:“你先办事,奴家稍后再来。”
沈清宵将她拥入怀中,沉声回应道,“我也喜欢你。”
姬容眼底划过一抹凉薄的笑。
她也不算骗他。
至少现在,这一刻,是喜欢的。
至于以后如何,人心易变,他若还是较真,未免太傻。
沈清宵很好哄。
只要亲亲抱抱,说几句甜言蜜语,他便能高兴许久。
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姬容很久没见过了。
“回神啊,跟奴家说话竟然再想别的男人?”秦素不满的声音传来。
姬容回过头托腮看她,恹恹道:“你说吧,我听着。”
秦素轻哼一声,傲娇道,“奴家日日为你出去打探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日日沉迷温柔乡也就罢了,如今人还在这,心却不在了。莫不是真是被那执明仙君勾走了魂?”
姬容轻笑,神色清明淡然,“勾魂倒不至于,只是很有意思罢了。你只管说你的,我听着。”
秦素仿佛见鬼一般看着她,“奴家发现你近日脾气变好了,但是心似乎更坏了。”
姬容无奈,“好脾气也不好,坏脾气也不对。你比沈清宵难缠多了。”
“哼,别拿奴家跟任何人比,奴家自然也是独一份的。”
“自然,独一无二的秦大美人,可否告诉我,你的发现吗?”姬容笑容柔柔望着她。
秦素这下舒坦了,这才进入正题:“那擅闯禁地之人,你猜是谁?”
“这我怎么能猜得到?”
“你就猜是哪一方的?仙门还是魔族之类。”
姬容思索片刻,“魔族若是有动静,自会想方设法联系我。所以应该不是魔族。此人知道禁地关着什么,甚至熟知其位置,应该是虞山自己的人。”
“你怎么知道?”秦素有些震惊。
“猜对了吗?”姬容茫然不明所以,“我胡说的。”
“就是虞山的人。还说是什么五长老门下的得意弟子。不过他是个妖族。准确来说是个半妖。”秦素说。
“半妖血统不论在妖族还是修仙界,都是劣质血统的存在,为天地所不容。他是如何进入虞山成为弟子?”姬容问。
秦素道:“这一点就更有意思了。他一直靠镇妖珠镇压体内的妖气。所以他是半妖的秘密一直无人知晓。”
“你说的镇妖珠是七宝玲珑镇妖珠吗?”姬容问。
“没错,世间仅此一颗,就是七宝玲珑镇妖珠。\"
七宝玲珑镇妖珠原本是长庚仙府的门派至宝,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为世间所不容的半妖身上。
姬容目光幽深。
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深思,很难让人不联想这半妖和长庚仙府的关系。
“那他去禁地到底为什么呢?镇妖宫里他想要得到什么?”姬容问。
“这个……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奴家看他的记忆,大部分都男欢女爱之事,实在羞人……”
说到这里,就连一向说话大胆的秦素都羞红了脸,可见这半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他也倒是个长情的,至少与他相好的,一直都是同一个姑娘。”
姬容:“……”
“相好的那个女子……你知道是谁吗?”姬容问。
“看不清,想来是有什么记忆禁制,不想暴露自己。”她说。
看来确实有记忆禁制,所以就连他的目的也被模糊掉,更别说是那个女子的身份。
不过越要掩盖,这个越发可疑。
这女子在这件事里,看来起着不小的作用。
“你在哪里发现他的,是他被虞山众人抓住了吗?”姬容问。
“那倒不是。”秦素抿了口茶继续道,“奴家在虞山的藏经阁附近闲逛时,发现有一个身影神出鬼没特意避开众人。奴家好奇就跟上去看他的记忆,他修为不够火候,轻易就被奴家看到了记忆。这才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件事。”
“对了,”秦素补充道,“他好像叫……段……段辞卿。”
姬容没听过这么一号人,自然不放在心上。
如果他两次强闯禁地都是误打误撞放出了不该放的大妖,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镇妖宫这么个隐秘之所少有人知晓,不懂其中格局似乎也说得通。
如果不是呢?
如果他是故意放出秦素与那只鳞甲冥狮。
秦素与他并不相识,似乎没什么线索。
可那只鳞甲冥兽胆小害怕生人的特性,但凡在仙门修习的弟子怕是无人不知。
他放出鳞甲冥狮,而鳞甲冥狮发狂伤人……
姬容不认为这么一个能被秦素轻易读取记忆的人,能有强大的神识力量来操控这么一只虽然胆小但是魔性强大的凶兽。
而这样的话,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乱。
重阳将至,意味着马上就是留仙大会。如今已是九月初一。
仙门各派自会人来参加,一是为观光捧场,二来则是为派出一些优秀的弟子与虞山弟子切磋。
“现在可有别的门派来人到虞山?”姬容问。
秦素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回答道,“那是。虽然不多,但也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门派的人。毕竟那个劳什子留仙大会就要开始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虽然封了山,不过是只进不出,外面还会陆陆续续来人。”
这样的时间点,仙门各派已经陆续来人。这个时候出乱子——
如果再结合御兽之术、长庚仙府,姬容脑海中倒是有那么几个人选。
姬容道:“我猜长庚仙府的人一定没来。”
“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奴家知晓了镇妖珠一事后,还特意留意了一番,的确,长庚仙府并没来人。”
姬容意味深长地轻笑着,“此地无银。”
越是什么都对不上,才越可疑。
秦素不明所以,“你知道什么了?难道这个段辞卿,是长庚仙府的人?”
“未必是长庚仙府授意,但必定与长庚仙府的人有牵扯。”姬容说。
“那他想要做什么呢?”秦素不解。
“声东击西。”
姬容望着茶杯中早已凉下去的茶,思绪似乎随着茶叶在水面上的轻旋而飘远。
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着杯沿。
\"世事如茶,初时浓烈,终究归于平淡。\"
她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对未来已有了某种预见。
“段辞卿是吗?”她轻笑着,“真是个寓意极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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