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星海城叁号。
是宋驰修的私人别墅,位置隐蔽,除了邹诤,没有人来过。
姜砚溪被带进大厅,气派的欧式装修风格,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宋驰修牵着她,问道:“喜欢吗?”
“不喜欢。”
“那奈奈喜欢什么样的,我找人马上改。”
姜砚溪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宋驰修真的会这样做。
两人步入旋转楼梯,径直来到三楼,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很大,布置得很温馨。
“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姜砚溪还是不说话。
宋驰修也不恼,平生第一次这般有耐心。
“我就住在你旁边,奈奈,我想和你好好的。”说着,他两手牵起女孩的手,无比真诚,期盼能从女孩的每一个微表情里,捕捉到点什么。
而姜砚溪只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娃娃,任凭他再深情,再宠溺,她都给不了一点反应。
宋驰修,我们好不了了。
吩咐完管家和保镖后,宋驰修回了公司。
姜砚溪被关在房间,没有手机,没有网络。
她呆坐片刻,决定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翻遍房间所有的角落,都无功而返。
夜深人静,月亮高挂。房间安静得可怕,姜砚溪靠在床边,依稀能听见院子里的虫鸣声。
姜砚溪低落的情绪上涌,无端流起了眼泪。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桌上的小刀握在了手里。
如果,如果她死了,宋驰修是不是就不会把她关在这个屋子里了
姜砚溪这样想,拿着小刀的手,缓缓向另一只手的手腕靠近。
不行!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心里说。
姜砚溪手指一顿,刀尖恰好刺到皮肤,点出一颗红红的血珠。
像石榴。
她不觉得疼,想继续。
脑海里的声音急切又大声:姜砚溪,你别伤害自己!
忽的,浮起应琮的脸,他抱着她,轻轻地从她身后抽走水果刀,安抚道:“我知道,奈奈只是心情不好,心里难受”
真的,真的很难受。
姜砚溪捂着自己的胸口,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可那抹急切的声音还是没能阻止姜砚溪的动作,宋驰修赶回来时,姜砚溪已面色惨白。
医院。
应琮赶到的时候,宋驰修正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姜砚溪。
她还受着伤,万一有意外,他怎么办?索性她应该不会跑太远,宋驰修的人,只在医院及其附近寻找。
可他低估了姜砚溪要逃离他的决心。
应琮没有多待,而是吩咐江宇多加派人手。
彼时,机场。
姜砚溪问工作人员买了最近的一次航班。
飞机落地港城国际机场,乘务人员却怎么也叫不醒姜砚溪。
阳光透过舷窗洒到女孩的身上,她眉眼寡淡,凌乱的发丝下,一张脸毫无血色。顺着明黄色的毛衣往下,是垂在白色纱裙上同样惨白的手。
纱裙被血染红了一片,已然出现了干涸的痕迹。缠在手腕上的方巾,空姐一眼认出上面的暗纹,于是赶紧联系应家。
应存赶到养和医院的时候,林霁刚好给姜砚溪处理完伤口。
“怎么回事啊?回了一趟南城,怎么还丢了半条命?”应存刚从酒局赶来,此时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
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姜砚溪,他都快脑补出应琮横刀夺爱,姜砚溪拼死反抗的画面了。
真真是惨烈。
他们应家人,没一个逃过了那个诅咒。
不知怎的,应存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他摸出烟盒,想抽。
林霁及时阻止他:“病房内,禁止吸烟。”
应存看很不容易正经一次的林霁,问:“哥,你迷信吗?”
林霁没回,低头问他:“通知你哥了没?”
“梗系。”
——
应琮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姜砚溪还没醒来。
林霁说,她的伤口很深,再发现晚得晚一些,怕是要出人命。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被白色纱布包裹着的手腕。
她的手腕实在纤细,厚厚的纱布裹在上面,都显出一丝笨重。
她该有多痛啊
应琮不敢想。
两天后,姜砚溪从昏迷中醒来。
应琮长腿交叠,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一份江宇刚送过来的重要文件。
男人眉心微蹙,淡漠的双眸像是很不满文件里的内容。一只手支着太阳穴。
他只穿了件墨色的暗纹衬衫,没有系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饱满的喉结和雪白的皮肤。
细看,他的衬衫有些皱了,两手的袖子被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流畅优越的肌肉线条,让人很轻易地联想到漫画里的男主角。
慵懒、随性,但依旧矜贵。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偶尔放松下来打打盹儿,但不失风度翩翩。
感觉到女孩的目光,应琮抬眸,眼里的烦躁尽数褪去,紧随而来的,是极致的温柔和欣喜。
男人把文件扔到一旁,径直朝女孩走来。他坐到床沿,姜砚溪想起身。
应琮伸手接住她的后背,帮她坐好。
他沙哑着声音,问:“伤口还疼不疼?”
女孩摇头。
他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还是摇头。
因失血过多泛白的脸颊,浮点疑惑。这次,女孩发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应琮对她笑笑,说,奈奈,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姜砚溪心里浮起一丝暖意,怔怔地望着应琮。
“我是不是、生病了?”
伤害自己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姜砚溪不傻,知道自己是出了心理问题。和姜屿州的谈话,还记在心间的。
应琮将她额前的碎发一点一点抚至耳后,露出素白的脸。
“嗯,一点点。”随即,他安慰,“没关系,会好的。”
他已经将白医生的时间全都预定了出来,随时随地,都可以为姜砚溪做治疗。
晚上,姜砚溪和应琮一起在病房吃了晚饭。
她右手有伤,应琮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动手。于是,一顿饭吃得格外久,很多时候,都是应琮在照顾她吃。
她喜欢吃晶莹剔透的虾饺,应琮喂了好几颗给她。
“吃饱了?”应琮将最后一颗虾饺送到她唇边,看她不张嘴,颇有点任性的味道,笑问。
姜砚溪点头。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应琮十分自然地、将那颗虾饺送入自己嘴中,细嚼慢咽,仔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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