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撞上樊康惊恐的目光。
自从姜砚溪进门的那一刻,庄存商久命人秘密去查了姜砚溪的底细,刚刚又碰到女儿,说姜砚溪碰到了熟人,正是家里的佣人樊叔。
樊康是两年前被庄存商接到庄家的,他躲了两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庄存商的追查。
为了家里的妻儿,樊康只能守口如瓶。
庄存商是个守诺的人,只要他不出去乱说,那么庄家不会亏待他。
起初,樊康的内心也挣扎过,姜家待他极好,当年,樊康的妻子身患重病,无钱医治,是姜秉舟出手相助。
樊康的儿子考上大学,也是姜秉舟一手支持。
他也想为姜家做点什么,但,姜秉舟夫妻双双跳楼,姜砚书出车祸下落不明,姜砚溪失踪。
不是他一个老人能找得到的。
于是,樊康便安心地在庄家做起了佣人。
直到刚刚,在这里遇到姜砚溪。
“姜小姐,你和樊叔是?”
姜砚溪见樊康目光很是恐惧,便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她莞尔有礼:“一个故人。”
庄存商点了点头:“今天的宴会现场有些忙,姜小姐,还恕樊叔不能继续与你叙旧。”
说着,便示意樊叔离开。
门外,是站在两侧的庄家保镖。
樊康双腿一软。
这一出去,怕是无命再回。
姜砚溪自然也看出了庄存商的意图,但毕竟是大庭广众,她又是应琮带来的,庄存商不敢对她怎样。
若她要带走樊叔,想必庄存商也不会过多阻拦的。
“庄先生,我和樊叔好久没见了,能向您请段时间假期,让我们好好叙叙旧吗?”姜砚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连一丝紧张都看不出来。
庄存商眯眼,捕捉到姜砚溪话里的意思。
“不好意思,姜小姐。庄家的佣人,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随便离开的。”庄存商耐心绅士地解释,随即命人直接将樊康带走。
守在门外的保镖听罢,三两步走进来,就要带走樊康。
庄存商心里很清楚,如果樊叔被姜砚溪带走了,那后果有些不堪设想。
偏偏碍于应琮的面子,又不能将姜砚溪如何。
所以只能趁现在应琮还不知道,赶紧将樊康带走藏起来。到时候即便是姜砚溪回去求助应琮,庄家一口咬死没有这个佣人,就行,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樊康身边,架着他就要往外走。
樊康有些慌张地看了眼姜砚溪,至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姜砚溪眼里划过一丝慌张,有些失态地拉住樊康的胳膊,扬高了声音:“庄先生!”
这当中一定有隐情,而且这隐情,肯定和庄家有关。
姜砚溪脑子飞速运转着,思考怎么才能将樊叔留下。
“带走。”庄存商不想跟她过多纠缠,直接命人带走。
保镖二话不说,推着樊康往外。
“等等。”
一个清冷的粤语从门口传来。
是熟悉的。
姜砚溪当即转身,对上男人温情的目光。
男人的身形颀长,在门口背光而立,高深莫测。
十分钟前,谢霜霜被林霁带到宴会现场,不想曲意逢迎的她听说姜砚溪也在,于是便扔下林霁到处找姜砚溪。
路过内厅,看到姜砚溪正和庄存商争执着什么,场面即将控制不住,于是她赶紧通知应琮,让他过来。
庄存商一听是应琮的声音,心道完了。
他转身,对他轻轻一笑:“应先生。”
港城应先生,即便是庄存商,也得给几分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一句“应先生”。
应琮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到姜砚溪面前。见她还握着樊康的手,生怕她被带走了的慌张模样。
女孩娇美,一张脸美得不可方物。着急慌张的时候,一双杏眸含着水光,脸颊有红晕,唇瓣也被抿红,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想带樊叔走。”
姜砚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声又快速地说道。
“好。”
不问为什么,只要她需要,他就做。
姜砚溪微微一愣。
饶是知道他一定会出手帮她,但没想到他连问都不问。
这下,庄存商急了。
他陪着笑意,对应琮说:“应先生,庄家有规定,没有特殊情况,佣人是不能随便离宅的。”
应琮淡淡侧眸,冷润的语调:“你也说,是特殊的情况。”
庄存商:“?”
“我女朋友与故人好久不见,想要叙旧,是人之常情。”应琮看了眼庄存商,“我想庄先生应该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这点时间都不给他们吧?”
护短之意明显。
庄存商还想说什么,但他忍住了。
如果一直不然他把人带走,就该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既然应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樊叔,”庄存商笑着看向樊康,“你就去吧,和姜小姐多叙叙旧。记得,早点回来,大伙儿还等着你呢!”
言外之意,是在提醒他,他的妻儿都还在他手里。
樊康心里又是一紧,但好在,小姐认识应先生,在港城两年多,他虽没见过应琮,但也从庄家人那里听了几耳朵。
港城应先生,地位高不可攀,手握港城经济半边天。
只要能离开庄家,应先生就一定会帮他的。
“谢谢先生。”樊康感激地朝庄存商颔首。
应琮示意外面的保镖进来,带走了樊康。
一场小小的插曲,很快结束。
内厅,只剩下应存和姜砚溪。
男人走过去,将女孩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怎么这么冷?”说着,搓了搓。
姜砚溪摇头,不冷,是紧张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今晚没有应琮在,那她肯定是带不走樊叔的。而庄存商会对樊叔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女孩也第一次感受到,应琮在港的势力。
就连庄存商,都得称呼他一声“应先生”,他想带走谁,庄存商即便不愿,也无能为力。
想到这儿,姜砚溪抬眸看了看应琮。
“嗯?怎么了?”应琮搓着她的小手的动作还未停。
不料,女孩冲他眯眼一笑:“感觉抱到了大腿。”
温热的气息扑面,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应琮只觉得好笑。
“喝酒了?”
“嗯。”姜砚溪点头,“庄小姐想试探我的品味,结果被我轻松化解了。”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些淡淡的醉意,表情也有些得意。
“奈奈这么棒?”男人屈指,轻刮了下她的鼻翼。
“嗯~”
“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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