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敬起床早早拾掇好前往谢暖家想早点瞧瞧自己的干儿子。
毕竟除却他出生当日自己之后就没见过,白日宴应该十分热闹,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没有。
裴敬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可帮忙的,但好歹是干娘,不能去的太迟。
百日宴,也称为百日礼或百晬,是中国民间的一种传统诞育礼俗,主要目的是庆祝婴儿出生后的第一百天,并祈愿孩子长命百岁。
婴儿出生一百天时,父母会邀请亲朋好友来家中参加庆祝仪式,共同为孩子祈福。
在这一天,婴儿会穿上一件由各种色彩的碎布拼接而成的百家衣。
这些碎布由亲戚朋友每家出一块,象征着孩子能够得到众人的庇护和祝福,寓意着“长命百岁”和“先苦后甜”。
百岁锁是一种银制饰品,通常由外婆或舅舅送给外孙,寓意保佑孩子平安健康。
这种锁一般外面镶有宝石,象征着财富和祝福。
裴敬买不起玉,便买的金锁,虽该是舅舅送,但好歹也是自己干儿子,不能太差。
婴儿的父母铁锁云和谢暖会将白米、茶叶或者红枣用红布包起来,送给亲朋好友,收到礼物的亲友则会回赠红包,这种回礼习俗被称为“凑分子”,象征着亲朋好友对孩子的祝福和关爱。
顾大人约莫已经出去查案了,这个时辰又非沐休时间,顾大人又是个工作狂魔,平素查案自己也捎上。
今儿沾了干儿子的光可以溜值大半日,锁云大哥也批了假。
裴敬抱好布匹装好匣子特意换下了白衣,换了个白粉色衣裙,不至于这般喜宴自己一身白。
解了半扎马尾,挽了个灵蛇发髻簪子固定不至于看着太过素净显得不重视。
收拾妥当,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裴敬抱着东西出了司衙拦下马车便往西同横街而去。
看向眼前着司服的冷峻男子,几个村民态度恭敬,他们不认得官职,只知道这大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
“潘金莲是庞松娘子,就住在最里头篱笆院子那户,好些日子没见庞娘子落家了。”
老婆子虽怕官儿,但提到庞娘子不由还是唏嘘不屑。
“怎么回事?”顾桓询问。
老婆子思忖下缓缓开口:“潘金莲生的好看,也算这十里八乡的美人儿,但因为生的好看,行为不检风评极差。”
“我孙婆子就没见过她这般放浪毫不避讳的女子,听闻年后夫妻俩正闹合离。”
思忖下,孙婆子告了个罪往村头树下那群婆子方向而去,“大人还是自己去问吧,咱们都是外人,不敢多嚼口舌。”
顾桓看了眼周堂和白天,“留下一个继续打探下,去庞家瞧瞧。”
抬头看了眼天色,也不知裴敬这个时辰是否已经去了铁府。
庞家大门敞开,有男子坐在院中正在做着竹篓,“此处可是庞松的家?”
顾桓沉声朝男子问去。
院中男子回头,模样晒黝黑,不英俊倒也不丑,看着挺憨厚老实。
庞松闻声抱着编制了一半的篓子起身,看向门口两人,衣着金贵,头戴玉冠一看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眉头皱了皱,莫非是那婆娘惹了什么大人物?
庞松目光警惕看向两人,“我就是庞松,不知二位大爷找我何事?”
顾桓掏出司牌,“皇城司办案。”
庞松松了口气,不是那婆娘惹的什么风流公子找上门。
同时疑惑,赶紧把编制一半的篓子寻重物压制,防止散架,招呼两人进门,“大人请进,潘金莲犯什么事儿了吗?”
赶紧抽出两张凳子,伸手擦了擦,“椅子简陋,大人莫怪。”
做完这些,见为手的大人坐了下来,另一人老实站在身后,庞松有些拘谨。
“潘金莲死了你可知晓?”顾桓审视目光打量庞松。
庞松怔了怔,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议,“她死了?怎么可能?一个月前她与我争吵后便带着家里银子包袱说要回娘家,我都一个月没见她了,她不是回娘家了吗?怎么可能死了?”
看庞松神色不似撒谎,“为何争吵?”
庞松面色涨红,扭捏着十分局促。
白天皱眉,不悦呵斥庞松,“皇城司办案,知情不报你想蹲大牢吗!”
庞松吓的面色一白赶紧跪下,“草民知错,小人不敢隐瞒。”
庞松抬头涨红着脸,神色有些难堪,“年前买年货回来,亲眼见她带着姘头我房中厮混,争吵了多回。”
“两个月前商量着合离,我没答应,孩子都几岁了,我忍了她,只要她往后本分我也不计较。”
庞松苦笑,“一个月前我又抓到几回她与姘头厮混,衣不蔽体,她一气之下收拾包袱细软回了娘家。”
“我大半月送信回潘家,丈人没理,我寻过去,他们要我合离,说我多管闲事,被骂了通逼我写了合离书,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以为她还在娘家。”
白天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潘金莲厮混被发现,屡教不改,又被抓奸多回,回了娘家,庞松那头带绿帽的冤种寻去潘家还被逼着写下合离书。
有点扯,但看庞松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也不作评价。
“姘头是谁你可知晓?”顾桓皱眉问出口。
庞松跪在地上恭敬点头,“她离家前说要同情夫成亲,被抓奸时听潘金莲叫过他,他叫万峰。”
庞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之后查过,那万峰是云州人士,目前住在五里外的宋家村,在来财赌坊做打手,我找他,他拿我儿子威胁,我便不敢管他们俩了。”
能做打手,肯定有点身手的,起码也不是庞松这副温和憨厚的模样。
“爹爹,我睡醒了,肚子饿了。”这时,里间一个模样与庞松八分相似的幼童揉着朦胧的睡眼从里头出来。
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左右,若拿这么个孩子威胁,倒是也能理解。
“起来吧。”顾桓揉了揉眉心,沉声开口。
庞松感激的磕了个头赶紧起身去抱走过来的幼童,蹲下身子亲了亲孩子脸颊,“爹爹马上给你煮吃的,你去房间等我会儿,家里来客人了。”
幼童抬头看了眼,甜甜的叫了声“叔叔好,然后乖乖进了房。”
见孩子离开,庞松松了口气,“开始几年金莲还是极好的,孩子两岁时她进了趟城,回来后就慢慢开始变了,不管孩子跟我,开始着重打扮,与其他村民,年轻男子厮混,开始还遮掩,后面越发露骨……”
顾桓又问了些事儿,对答如流,也确实没什么疑问,两人这才离开。
出了村舍,周堂也咂舌,把从村中探听到的悉数报给顾大人,与从庞松处听来的差不多。
相比较之下,庞松还没说那么露骨,村头大娘可不留什么情面,所见所闻悉数告诉了周堂也刷新着他的三观。
看了看时辰,顾桓叮嘱二人去宋家村查万峰,他便先回了。
两人受了令,也不耽搁,骑着马赶紧查案,顾大人也翻身上马骑着踏雪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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