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五撇嘴吸吸鼻子,推人滚蛋,“赶紧去看看吧,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捡点灰面渣渣回来。”
甜丫和穆常安回到家,彼此都默契的离对方挺远。
实在是身上的气味太感人了。
家里的几个娃子还都安安稳稳的趟草席上睡觉,桑大伯和孙家人都在这守着。
闻到两人身上的气味,都捂住鼻子。
“你俩掉粪坑了?不是去救人了吗?”桑大伯捏着鼻子问。
甜丫、穆常安:……
“甜丫,俺烧了热水,你先洗洗。”翠妞在远处招手。
她刚才也去看热闹了,看到粪水那块就回来了,想着甜丫待会儿回来指定需要热水。
她先烧了一陶釜出来。
甜丫昨晚对她挺好,她想回报一二,另外她也想和这个妹子好好相处。
“哇,翠妞,我太爱你了。”甜丫像个欢快的小蜜蜂一样扑过去。
“你你你……别过来,臭死了。”翠妞惊恐后退。
甜丫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我发现你挺贴心的。”
翠妞红着脸没接话儿。
两姐妹说话的时候,穆常安回家挑两个水桶,咯吱窝下面夹着一张草席过来,“把热水倒上,咱俩去湖边。
草席我拿了,待会儿给你围个棚子。”
“贴心,你这兄弟我没白交。”甜丫冲人比个心,笑得格外甜。
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喜欢这些人啦。
翠妞看穆常安僵住一瞬的动作,突然憋不住笑了。
她知道甜丫哪里不行了?脑子太迟钝了,压根不开窍。
她有些同情穆常安,就连喜欢甜丫的同文哥,她也有些同情了。
喜欢上这么个榆木嘎达,这两人有的受了。
天色蒙蒙亮,林间升腾的雾气露出颜色,丝丝缕缕的薄雾盘旋在湖上。
美的犹如仙境。
深绿的树冠在雾气下若隐若现,嫩绿的草叶上,一层露珠凝结其上。
两人一狗走过,露珠滚落,打湿两人的裤腿。
丧彪蹦蹦跶跶的走在前面,鼻子时不时嗅嗅,一会儿又疯跑回来,围着甜丫打转。
倒是一点也不嫌弃两人身上的恶臭。
小黑舌头还时不时伸出来,舔舔唇角。
看的甜丫满头黑线,个傻狗还想吃呢。
倒了湖边,穆常安找一棵歪脖子树,围着树把草席围起来。
最后用几根草绳把草席捆起来。
甜丫拎着兑好的温水过来,指指另外半桶热水,说:“雾气大,又潮又湿的,你也用热水洗吧,我用一桶就够了。”
“我不用,你用。”穆常安走过来,接过温水桶,让甜丫把黑色垃圾袋拿出来,“我把水给你倒进去,树杈子高你够不到。
我给你挂上你再洗。”
甜丫知道这人是个犟种,没好气的说:“染了风寒有你受的,再说你不洗能去哪里洗。”
听出她话里的关心,穆常安面色柔和了几分,随手一指湖边,“我就在湖边洗洗,我一个男人,没啥讲究的。”
甜丫嘁一声,懒得多说,等人把垃圾袋挂树杈子上,转身进了草席里面。
“先等会儿。”穆常安喊一声儿 ,转身拎着另外半桶热水去湖边。
没一会儿拎着兑好的温水回来,递进草席棚子里,“你一桶不够。”
这丫头是个爱干净的,今个身上沾了这么些秽物,一桶水指定不够她用的。
甜丫:……,好吧,她承认这人挺了解她。
草席合上,穆常安又在外面缠一圈草绳,确保草席不会张开。
这才把疯玩的丧彪拎过来。
把它按在棚子旁边,拍拍它的狗头,“守好了,哪也不能去,知道吗?
要是有人敢靠近,直接咬。”
丧彪歪歪头,哼唧两声,不知道听懂没有。
等穆常安离开,它老老实实没咋动,就是动也只在草棚子附近转悠。
穆常安心里担心有人过来这边,左右看看,找了块地势低的地方,把脏了的上衣一脱,裤子没脱。
伸直胳膊,一个猛子跳进还飘着雾气的湖里,这块湖不深也不太大,人站起来头能完全露出来。
离远看,湖面上好似飘着一个黑漆漆的头颅,怪渗人的。
他洗澡糙的很,一刻钟不到就爬起来,把湿衣服脱下,扯下树杈子上的干净衣服。
直接套身上,至于身上沾的水珠他看都不看一眼,反正过一会儿体温就能烤干了。
他着急去守着甜丫。
光靠丧彪他不放心。
甜丫那边,正哼着歌搓澡呢。
穆常安大步回来,远远看一眼,见丧彪还在,附近也没有别人,他吁口气。
心神放松,哗啦啦水声飘进耳朵,他不自在的偏开头。
脸火烧火燎的,想退开点儿,又担心离远了没法护她。
他来回踱步,一会儿的时间跳了一场探戈。
“哥,你干啥呢?一个人瞎转悠啥?”石头拎桶过来打水,远远看自己哥跟鬼打墙似的原地转悠,给他吓够呛。
“别过来!”穆常安低呵一声,跑过去从他手里抢过木桶,“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打水。
没看到那边有个草棚子吗?眼睛长腚沟子里了?”
“你……我,你……”石头委屈,指指自己鼻子,又指一下一百米开外的草棚子,“这离得千里老远的,我是能听到还是能看到?”
穆常安早就拎桶跑了,没人听他诉委屈。
他气哼哼的踢踢地上的野草。
气死他了,喜欢上甜丫的常安哥简直不可理喻、蛮不讲理!
穆常安飞快打水,飞快回来, 把桶往人手里一塞,推人赶紧滚。
石头委屈巴巴走了。
穆常安重新回到草棚子附近,看到丧彪吊着一件衣服跑来跑去,他眉头一挑。
大步过去捡起来,不用看都知道这是甜丫的衣服,没好气的打狗一巴掌,“乱叼啥?”
“常安,是你吗?丧彪?”甜丫哼歌声一下子停了,侧耳听着外面的动作。
“是我,你接着洗,我守着,没事儿。”
穆常安赶忙回一句,让人安心,转头提溜着丧彪,在棚子周围转悠一圈,把傻狗叼走的衣服都给捡起来。
看看衣服上的秽物,他拧眉,转身放下丧彪,独自回了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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