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小鸡啄米点头,拉开兜让人看,一群小孩齐齐哇一声。
“我来分,你们站好。”浔哥立马合上兜,板着小脸严肃的一抬手。
十来个小孩,立马排队站好。
不站好也没办法,这些人里面,也就浔哥会数数,他们只能相信他。
一群小娃分好“赃”,十来个红壳松子捧在手心里不舍得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宝蛋纠结一会儿,还是把兜里的红枣掏出来,闭眼一股脑塞进浔哥手里,“给你吃,红枣我们都吃了,就你没吃。”
“这……这枣……”手心的红枣有些湿,浔哥莫名的嫌弃。
“四哥,这枣是三哥从嘴里吐出来的。”铁蛋热心解释,还舔舔嘴说:“可甜可甜了……”
浔哥嫌弃的一咧嘴,把枣全部塞回宝蛋手里,手心顺便在宝蛋衣服上蹭了蹭,“我不吃,你们吃吧。”
丧彪循着松子的油香味儿找过来,坐在一众小娃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的嘴和手。
谁扔个松子壳,它都要凑过去闻闻。
一直吃不到,它急的用爪子巴拉浔哥的裤子,浔哥纠结极了,最后叹口气,无奈喂给丧彪两粒松子仁,“真拿你没办法~”
两颗松子入嘴,犹如无物,丧彪嚼都没嚼就吞下去了。
吃完还用湿漉漉的鼻头去拱浔哥的手,浔哥摊手表示自己没有了。
“汪~”丧彪还想吃。
“不能叫。”浔哥瞪眼,眼疾手快的捏住丧彪的嘴筒子,宝蛋在旁边扯住丧彪的黑耳朵,严肃的教训,“不能叫,要是把大人引来了,咱们都得挨打。”
路过墙边的大人听到这话都当做没听到,继续一趟趟的背货。
货物清点完,甜丫从怀里把弓弩的图纸掏出来,递给狄老头,“这个您收好,用完以后最好烧掉,免得惹祸。”
狄老头点头,接过图纸展开仔细看,泛黄粗糙的纸张让他意外。
这纸看着挺旧啊。
他眼里闪过不解,他记得桑有福说过,这弓弩是甜丫想出来的,上次谈条件的时候,这丫头只说弓弩图纸是意外所得。
他当甜丫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聪明,这才编出这么个理由搪塞自己。
难道真是意外所得?
老头想不通,桑有福对这张图也颇为意外,没想到这图能破到这个地步。
纸张泛黄毛躁不说,边缘也像是被老鼠啃过,都起毛了。
甜丫要的就是狄老头的不能确定,那他就不能说弓弩是自己做的,她能省好多麻烦。
也省的被有心之人找上门来。
记录好各样东西的数量,演武场就没有甜丫的事儿了。
剩下如何装东西,如何安排就是穆常安这些男人的事,甜丫打算回去了,“我回家做饭,中午咱们饱饱吃一顿。
下午精神抖擞的出发。”
“好,回吧,这边交给我。”穆常安看着人离开,才重新进去安排。
绕过演武场,甜丫听到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丧彪汪汪叫声。
她故意咳嗽两声,躲在麦秸垛背后的小孩子像是被掐了脖子,瞬间没声音了。
甜丫抿唇笑了,扬声冲麦秸垛喊,“都早点回家啊,不能瞎转悠知道没?”
“知……知道了。”稀稀拉拉的声音从后面飘出来。
甜丫不逗小孩玩了,提步往寨子口走。
半道身后传来哒哒脚步声儿,到了近前,浔哥有些心虚偷瞄阿姐一眼。
丧彪这个热情小狗,压根没察觉到小主子的心虚,一个猛子窜过来,吐着舌头疯狂往甜丫腿边蹭,尾巴摇成了螺旋浆。
甜丫只当不知道浔哥的忐忑,领着一人一狗往家走。
浔哥两根手指搅来搅去,眼看快到家了,他一口气把实话说了,“阿姐,我今个趁宝蛋哥哥他们偷拿枣子的时候,拿了家里的松子。”
“阿姐知道啊。”甜丫说。
“阿姐知道?!!”浔哥瞪圆眼睛,又惊又吓,末了失落的低下头,小声问:“那阿姐为啥不问我?我错了。”
“阿姐知道你这么做定有理由,想等你自己告诉我,阿姐相信你的为人。”甜丫揽住浔哥往家走,话里满是柔和。
浔哥惊喜抬头,像是一株久旱的野草,吸饱了雨水后重新支棱起来,“我让他们帮我一起打鸽子。
阿姐说鸽子补身子,我想多打几只鸽子,给阿姐和常安哥补身子。
那些松子是我答应给他们的……”
甜丫想过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没想到这个,她的心像是泡进了温泉,又酸又软又热。
浔哥太暖了。
“ua!真是阿姐的小棉袄啊~”
浔哥被亲的不好意思,捂着脸先跑了,甜丫在后头笑,丧彪不懂,颠颠摇着尾巴跟上小主子的步伐。
冯老太正忙着燎猪头,闻声看过去,见到人说:“狼肠子、狼心、猪肠子都洗干净了,就等你回来做了。”
甜丫点头,撸袖子蹲下燎另一个猪头。
野猪头毛多,嘴边还有两个长长的獠牙。
削尖的木棍沿着脖子的切口插进去,甜丫握住另一头把野猪头举起来,放到火上烤。
火苗舔舐,猪毛立马蜷曲变黑,青烟冒出来,燎猪毛的臭味也跟着飘出来。
甜丫侧着头干哕一声儿。
丧彪和浔哥在她旁边一蹲一坐,她干哕一人一狗也跟着干哕。
“你俩离远点儿。”甜丫好笑的赶人离开。
浔哥一时没防备,猛吸一口,这才干哕的。
闻言,他站起来哒哒跑开,没一会儿就举着两个蒲扇过来,站在阿奶和姐姐身后用力扇风。
把烟气往反方向扇。
冯老太回头看一眼浔哥,心口软软的,不得不说这姐弟俩挺像,都是贴心的。
不像家里别的孙子孙女,和她都不太亲。
丧彪这傻狗,主子不动它也不动,甜丫干哕,它跟着伸舌头干哕。
让人看得哭笑不得。
“婶子,你家这有意思啊,小人孝顺,小狗也孝顺。”妇人路过调侃一句。
“那是……”冯老太说罢察觉不对,瞥一眼浔哥又瞥一眼被熏的眯眼的丧彪。
这话说的,狗像是成了她孙子。
烤焦的猪头泡进水桶里,猪头刺啦一声儿。
刮焦皮的活交给三个婶娘,甜丫准备烧水焯肉,野猪肉和狼肉味道都大,焯一回水能去掉不少血腥气和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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