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青瑶心中有所猜测,只怕这个孩子不是父亲的骨血,父亲常年驻守边关,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回,否则也不会时隔六年,母亲才再次有孕。
但她还是想从老夫人这里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老夫人摇头,“不是。”
沈青瑶又问,“那他是谁的孩子?”
她这可把老夫人给问住了,因为老夫人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来的,她再次摇头,“这个主意是许妈妈给我出的,孩子也是她给我找来的,当时我一心盼着自己能生一个男婴,之所以听许妈妈的话,不过是想着有备无患。”
“等我生下孩子如愿之后,就让许妈妈把这个孩子还回去,所以根本不关心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等我想问的时候,许妈妈已经染病死了,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老夫人不以为意,管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干什么,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他并非沈家的血脉。
让他继承侯府,还不如把侯府交到沈留白手里。
沈留白虽然是二房的人,但至少是沈家的血脉。
若问老夫人可曾后悔做下这件事?
早些年她是不后悔的,毕竟她因为这个孩子在侯府彻底站稳脚跟,自此以后婆母也再没有提过妾室的事。
可后来老侯爷因伤从战场退了来之后,对她越来越好,她心里是有愧疚的。
在老侯爷死后,她心里的愧疚更甚,特别是这几年午夜梦回,她时常梦见老侯爷,更觉死后没脸见他。
再加上她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沈青瑶一说,她便起了这个心思。
听了老夫人的话,沈青瑶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母亲她糊涂呀!只看二弟的模样,与他这通身的气度,就该知道他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寻常人家哪里能生的出这样的孩子来!
那许妈妈也真是的,病故前也不知跟母亲交个底,搞得母亲现在一问三不知。
“那母亲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要换了沈鹤亭不假,但总不能让母亲站出来,把她当年做的这些事,全都和盘托出吧!
沈家可并非他们这一支,还有别的旁支,若是被族老知道,非把母亲扫地出门不可。
老夫人当然没有这么蠢,她早就想好该怎么做。
在她怀上二胎之后,因为婆母那番话整日郁郁寡欢,婆母怕她这样会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便提前找来乳母,那也是一个有孕的妇人,来给她作伴。
在她生产前两天,这个乳母生下一个男婴,只是没过几天她突然请辞,说是她的丈夫染病去了,婆母觉得她晦气,给了她些银子就叫她回去了。
正好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就说是这个乳母贪图侯府的荣华富贵,起了歹念,胆大包天换了两个人的孩子,以至于她的孩子早早便夭折了,如此一来她不仅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能将沈鹤亭从长宁侯的位置上拉下来,可谓一举两难。
眼下要做的是,叫人找到这个乳母的家人,让他们上门来认沈鹤亭,也不需要真认,只要叫人知道沈鹤亭并非沈家血脉就够了,只要银子给的多,不怕他们不来。
沈青瑶听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只是还不等老夫人有所行动,管家就跟疯魔了一样冲了进来,“老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京都突然流言四起,说侯爷并非沈家的血脉,说他是敌国从小便养在侯府的习作,还说他马上就要背叛魏国,这会莫说侯府,就连外头都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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