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望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玩笑,祁霁要是打累了,自己还有命活吗?
“岁岁,岁岁,去叫人啊!”秦守望费尽地从缝隙中伸出手,向姜岁岁求助。
姜岁岁满是恐惧地摇头:“我不敢,秦哥哥,我不敢……”
那天祁霁一直打到校场集合的哨声响起,他才堪堪停手。
秦守望早就浑身是伤,昏死过去。
“夫妻”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姜岁岁提醒道:“别真把人给打死了,我还要帮他寄信呢。”
祁霁额头青筋暴起,敏锐地联想到陷害姜祁两家的人:“寄给谁?”
姜岁岁耸耸肩:“他没说,只是要我帮他找些纸笔来,他不傻,并没有完全信任我。”
祁霁剑眉微拧,冰州最大的将领是沈心,秦守望找的定然不是他。
通敌叛国可是大罪,能同时将姜祁两家灭掉的,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
一个能在上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接下来怎么做?”姜岁岁问道。
祁霁沉默,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脑子里生出,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让他写。”丢下一句话,他大步离开,去了校场。
祁霁去了主帅营房,直接挑明来意。
“大将军,此次两国休战,我又斩杀了路翟,还请您上报朝廷,论功行赏,将原先杨、枊二营归我所属。”
彼时主帅营房里还有不少将士在商讨军事,莫启明、叶荣两人也在。
听到他为自己讨要功劳,沈心面色不变,其余百夫长、千夫长纷纷出言反对。
“大将军不可,祁霁一个待罪之身,陛下留他一个校尉之名,那是陛下仁慈,他此次斩杀路翟,本就是将功补过,何来的论功行赏?”
“末将也赞同,大将军,让他参战本就有违军令,他若能论功行赏,末将不服!”
“还请大将军三思!”
营房里一片质疑声,祁霁充耳不闻,漆黑的眼睛紧紧看着沈心。
“大将军,我要回我应得的,这并不过份。”
有个百夫长道:“祁校尉,你少在这里口出狂言了,引诱路翟往城门而去,那是大将军用兵如神,斩杀路翟,更是莫校尉的功劳,于你有何相干?”
“就是,再不济还有咱叶校尉排在后头。”
“即便真要上报朝廷论功行赏,也是论大将军和叶、莫两位校尉的功,赏也是赏英勇杀敌的前线将士们!”
众多反对声中,叶荣掏了掏耳朵,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
“哎哎,那是你们自己个说的,别把俺算上。”
那个百夫长问道:“叶校尉,难道末将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叶荣瞅瞅他,又瞅了眼祁霁,大手一伸,揽住祁霁的肩膀。
“俺当初配合,那是听这祁小子的话,俺那打法,你们知道,贾贵那王八犊子更知道,换了你们,当日有什么法子杀路翟?”
“可是那路翟是莫校尉的残月弓才射杀成功的!”百夫长仍旧不服。
叶荣嗤笑一声:“那也是祁小子敢用,两人之前才动过手,后面他就敢用姓莫的杀敌,这份胸襟,俺佩服,他论功行赏,俺服!”
“叶校尉!”百夫长见说服不了他,只得又把头转莫启明,“莫校尉,您的意见呢?”
莫启明桃花眼里一惯的散漫:“我没意见。”
“好!”沈心杏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拍案而起,“既然叶校尉和莫校尉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本将即刻上书,奉告朝廷,对此次所有上杀敌之人,皆予以重赏!”
众将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应道:“末将遵令。”
待出了营房,其余将士都回了校场,叶荣仍旧揽着祁霁的肩膀不放。
“说说吧,祁小子,你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干嘛要论功行赏!”
祁霁微微一笑:“大丈夫想建功立业,这不是很正常。”
叶荣根本不信:“老莫,这话你信吗?”
莫启明没有答话,探究的视线落在祁霁身上,以他对祁霁的了解,恐怕不只是论功行赏那么简单。
不过再深层的理由他也没兴趣知道,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他的娘子。
秦守望昏死过去后,姜岁岁没有管他,反正他也跑不出军营。
时日还长,姜岁岁不着急,慢慢陪他玩。
大幽和赤狄休战后,伤兵营里的士兵总算没有再增加了,她只需要每日去换换药就好。
剩下的时间,姜岁岁有空就做洗面奶、蛇油冻疮膏、以及黄芪膏。
待做完后,她再次跟罗兰约好,一道去城里,顺便把绣品给卖掉,同行的还有曲小婉。
莫启明给她们配了辆马车,又叫了向远和几个士兵保护,一路将三人送到了冰州城里。
曲小婉来冰州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进城。
大冷的天,她把脑袋伸出车窗外,好奇地四处望着。
罗兰则加紧赶工,把最后两针给绣完。
姜岁岁看着她们,突然想起自她穿越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好多的事情,但是不管怎样,事情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岁岁,你说刚打过仗,城里连粮食都不够吃,会要我这绣品吗?”
罗兰还是有点担心。
姜岁岁安慰她道:“从真正打起来也不过就半个月,而且赤狄根本没进城,我觉得影响不大。”
罗兰点点头,目光落到她那一堆瓶瓶罐罐上面,不禁笑了笑。
“岁岁,上次你的洗……胭脂水粉卖得很好,你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姜岁岁弯了弯唇:“你要是想做,我教给你,咱们可以合伙,每人出一部分银两,去掉成本费用,所得的盈利按入股时的份量分红。”
罗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岁岁,什么入股,什么分红,你具体说说。”
姜岁岁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曲小婉也在一边听着,待听到风险也要一并承担时,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我还是算了,罗姐姐,姜姐姐,要是赚了也就算了,要是赔了,指不定我夫君怎么说我?”
罗兰劝道:“别呀,小婉,做生意本就是有赔有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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