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子眼睛发红,是那么虚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贺京准心口发麻,说不清、道不明的,跟千万只虫子蛰过似的,麻的他手脚都在颤。

    下一刻,他手臂铁一样,猝然把女孩子摁进怀里。

    江宝瓷的身体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害怕。

    贺京准收紧手臂,咬她耳朵,气息烫她颈窝皮肤:“你担心我,你是不是又爱我了?”

    “”江宝瓷头脑晕眩,被箍的喘不上气。

    “不对,”贺京准自顾自道,“你本来就爱我,一直都爱,你就是会装。”

    江宝瓷啊呜咬住他肉,火的理智全无,跟狼崽子撕肉似的,一点都没留情。

    贺京准胸腔小幅度的震颤,变态的笑出声,边笑边嘶嘶叫痛:“你看,一被我说中,你就咬人。”

    江宝瓷快气哭了。

    她在担心多大的事情。

    可他在想什么?

    “没事的,你在看不起谁呢,”贺京准抚她脑袋,一下又一下的,“联姻只是合作的一种方式,走捷径罢了,难道就代表我没其它路了?”

    他温柔到极致:“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怕一切清零吗?”

    “”

    “诶,”贺京准松开几分,眼尾绯红,又轻又慢的,“要是我,真输了,能给口饭吃吗?”

    江宝瓷鼻腔酸涩:“你想得美。”

    “靠这张脸也不行?”贺京准在笑,“不是说过,会包|养天桥下流浪的贺京准?”

    “不包,我讨厌穷鬼。”

    贺京准定定瞧她,半晌,忽然叹气,指腹从她眼睫擦过:“又开始装了。”

    在医院待到11月,江宝瓷出院回了润都。

    贺京准单枪匹马的去了贺家。

    经过园子那架秋千时,贺京准碰到了贺康适和贺思田。

    这对兄妹一直怕他,永远不敢主动上前。

    贺京准脚步稍顿,依然没什么好脸色,淡淡道:“喜欢你三嫂的话,可以去找她玩。”

    贺思田眼睛一亮,拽着贺康适的衣服扯了扯。

    贺京准已经大步走远。

    “小哥小哥,你听见了没,”贺思田脆生生道,“三哥说,我可以去找三嫂玩。”

    贺康适收回视线,揉她脑袋:“以后长辈是长辈,咱们是咱们,长辈未必就是对的,我们不要继承她们的仇恨。”

    贺思田重重点头:“嗯!”

    “还有,”贺康适笑,“三哥说你喜欢三嫂,是给你面子,一定是三嫂对你印象不错,她喜欢你,不然三哥才不愿理你。”

    贺思田冲他轻哼:“三嫂当然会喜欢我,是我听见狗叫立刻想到不对劲,第一时间把你和大哥叫来,连砸门的铁锤都是我找的。”

    “是,你最机灵,”贺康适夸道,“谢谢你救了许多人。”

    若不是贺思田的敏锐,江宝瓷难逃一劫。

    到时候整个贺家都得搭进去。

    -

    贺老太太的门口站了几个人,最中央的,是贺稹,和一身新妇装的欧阳青枝。

    大概是新人进门,过来给老太太问好。

    但很明显,老太太没让进去。

    贺京准视若无睹,从众人身边越过。

    贺稹垂在裤边的指尖动了动,稳重唤道:“阿准。”

    贺京准顿足:“何事?”

    “要不,”贺稹目光不明,“在外面等等?”

    贺京准余光分了一丝给他:“怎么?”

    贺稹抬头望天:“大哥劝你,还是等一等。”

    贺京准嗤笑。

    “阿准啊,”贺稹沉沉叹息,无奈,“弟妹前段时间的状态,是对命运无力的接受,我又何尝不是,很快,你也是了。”

    贺京准回头。

    两兄弟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什么命运,”贺京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都是人手拨弄的玩意,玩脱了,就赖给命运。”

    贺稹摇头苦笑,挥手,不再阻拦,示意他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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