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当你的小白花去吧!”他摁着火,挤出一句。

    说完,贺京准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宝瓷一直望着他背影消失。

    小白花是她某次直播时胡乱讲的话,这他都知道。

    看样子,她每场直播,他都守着看到尾呢。

    -

    江宝瓷回了趟临城。

    她去了蔡月月家。

    蔡月月的父母共生了三个小孩,蔡月月之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如今妹妹早已出嫁,听说,嫁人的彩礼都被父母扣了,给弟弟付了新房的首付。

    这样一个家庭,若是为了钱,去牺牲掉大女儿,逻辑上似乎说得通。

    蔡月月家门锁紧闭,邻居说,自从张霞被抓,蔡父一夜之间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江宝瓷推断,蔡父大概率是被贺京准的人看管起来了。

    回到晋城,江宝瓷被助理电话喊去了一个酒局。

    工作室刚起步,自然比不上大主播的团队,单子和客户都是主动求上门。

    这种场面江宝瓷接触的比较早,遇到咸猪手更是家常便饭,她早已学会如何不动声色地护好自己。

    酒过三巡,江宝瓷拍拍被酒精烧烫的脸,借口去洗手间,走到酒店通风口透气。

    身后有脚步声经过,紧接着,是文客汇报工作的声音。

    江宝瓷回头。

    恰好与贺京准的视线撞上。

    两人四目相对。

    似乎还在生气,贺京准紧绷着脸,目光落下一秒,旋即移开,像是生怕多看一眼自己会不争气地上前。

    文客咳了咳:“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江宝瓷含着被酒精浸软的调子,“叫江小姐。”

    文客:“”

    不等他改口,贺京准浓眉一拧,那点无人察觉的闷气倏然变成愠怒:“你喝酒了?”

    话一出,贺京准懊恼的想揪头发。

    他怎么这么不争气。

    明明还在生气。

    怎么就,轻飘飘的,跪下了。

    江宝瓷下唇微嘟,罕见的小女儿姿态:“我酒量很好,我三杯他一杯,就这我都把他干趴下了。”

    “”贺京准什么理智都没了,长腿跨着大步过去,一把捏住她脸颊,“你三杯,他一杯?”

    “昂,”江宝瓷眼睛黑白分明,笑容透着得意,“他醉的不省人事,我还能好好站着。”

    说到这,她抬手,拽住他领带下拉:“还能认得,你是,贺京准。”

    贺京准就这么被她不值一提的力道给拽弯了腰。

    两人平视对方,距离近到呼吸交缠。

    贺京准声音变轻:“江二宝,你自己要是过不好,你就给我回来。”

    江宝瓷歪歪脑袋,纤细的手卷着他领带,当成借力的支点。

    “你从哪里判断我过的不好?”

    “不能陪别人喝酒,”贺京准躬着背,“不能自己发呆,不能为了钱和工作烦心,也不能被迫熬夜”

    他啰里吧嗦一堆,江宝瓷不乐意:“你真是个神人,你不能的事真多。”

    “是你不能,”贺京准紧紧盯着她,“不然,我每天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是为了什么。”

    江宝瓷轻哼:“为了干偷偷摸摸的事。”

    贺京准屏息,想问清楚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事”。

    声音还没发出来,身后一道女孩子掐甜的音调唤他:“贺京准,你怎么在这里?”

    贺京准长眸眯了眯,没回头,也没回应,而是审视的眼神,攫住江宝瓷的每一寸反应:“我没有跟人乱搞。”

    “”江宝瓷默了默,“我没说你跟‘人’乱搞。”

    “你说了,”贺京准很坚定,“你认为我在偷偷摸摸。”

    “”

    此“偷偷摸摸”,非彼“偷偷摸摸”。

    眼见他不搭理人,那姑娘已经小跑着上前,笑容跟长相一样甜:“贺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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