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看见面前场景,这姑娘眼神一愣。

    江宝瓷倚着墙壁站直,手松开他的领带:“你忙吧,我先回了。”

    明明是被松开,可贺京准反而有种被扼住喉管的窒息感,他手摁住她肩,禁锢她想离开的动作。

    随后,贺京准撇脸,极为冷漠的口吻:“你谁?”

    “”房贞抿抿唇,“我是房贞,前几天,贺大哥和欧阳嫂嫂的婚礼上,欧阳伯伯介绍咱们认识的。”

    贺京准想不起来。

    但江宝瓷知道了,她就是贺思田和兰妆口中的那个姑娘。

    欧阳青枝的父母,为贺京准介绍的姑娘。

    双鹤集团独女。

    父母宠爱着长大。

    果然很甜。

    长得甜,声音甜。

    性格明媚热情,开朗的像个小太阳。

    贺京准:“没印象。”

    房贞:“”

    江宝瓷觉得他说的没印象,是真的没印象,不是在故意给对方难堪。

    她一直感觉贺京准的脑子记不住别人的脸。

    就是俗称的,脸盲症。

    可房贞低着头,矜贵的小羊皮靴在地面磨擦:“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

    “谈公事,”贺京准没了耐心,“跟文特助约。”

    “”

    贺京准食指勾住领带结,手指用力,将领带解开,动作带上几分烦躁。

    解完,他将领带在手掌卷了两圈,另一头刷刷刷系到江宝瓷的手腕。

    两人被一条领带连接。

    贺京准迈步,无法名状:“跟好,摔倒往地上扑,敢扑我身上,我让你好看。”

    江宝瓷还在恍神,冷不防被他带到踉跄。

    她身形不稳,手下意识抓男人手臂。

    堪堪稳住的脚步,与他警告的最后一个字重叠。

    江宝瓷脑门一激灵,手触电似的从男人身上移开:“我没扑。”

    “”贺京准咬肌鼓了鼓,压着尖锐的恼火,“你真扑了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酒店走廊空荡荡的,残留着几缕女孩子身上的酒味与玉兰香。

    文客公事公办:“房小姐,找我们老板  ,需要先跟我这边预约。”

    “”房贞收回视线,“我跟他有什么公事,约会不行吗?”

    文客:“老板的私人时间不归我管,抱歉。”

    “哦,公事跟你约,”房贞讥诮,“私事你不管,总之我被当皮球踢了。”

    文客:“不是的,公事您跟我约,我怕是也做不了主。”

    “”

    那还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

    拴在江宝瓷手腕的领带长出一截,贺京准走在前,她在后,摇摇晃晃的,感觉像在遛狗。

    江宝瓷突如其来的坏脾气,猛地停下。

    贺京准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又怎么了姑奶奶?”他万般无奈,又认为她醉了,不好跟她计较。

    江宝瓷甩手:“你走后面,我走前面。”

    “”贺京准低眼,“有什么区别?”

    江宝瓷:“换我遛你。”

    “”

    遛?

    他这叫遛?

    谁家遛东西能像他一样小心翼翼,步子都不敢跨大,生怕扯着她,每分每秒注意着她的动静,就怕她又像刚才一样走不稳。

    江宝瓷手伸到半空:“我还有个办法。”

    “”贺京准看着她手,喉咙痒痒的,又轻又低的咳了下,故作自然的把她手握进掌心,“牵了。”

    江宝瓷抬头,莫名其妙:“我叫你给我解开!”

    “”

    沉默。

    某个发现自己又在自作多情的男人脸直接黑了,恼羞成怒,手不仅不松,反而握紧了。

    江宝瓷:“你就很狗。”

    “狗你也得牵,”贺京准没好气,拽着她往外走,“敢回去继续喝你试试,还你三杯他一杯,我倒想去认识认识晋城哪来的这号人物!”

    江宝瓷嫌他烦:“求人就是这样啊,又不是人家求我。”

    贺京准眸光阴暗:“我不用你喝,你就来求求我,想要什么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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