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撇脸,表情不明:“谁?”
江宝瓷把勺子放下:“追求者。”
“”
伍骅是她在某次跑市场时认识的。
伍家在市场最好的位置有四间店面,下面连着几家工厂,父母只有这一个独生子,伍骅算是个悠闲又有钱的富二代。
自从见了江宝瓷一面,便开始对她茶饭不思,睡觉、吃饭都想着念着,每天鲜花礼物流水一样送进江宝瓷的工作室。
追的极为猛烈。
晋城不缺这种二代,都知道晋城有钱,晋城新一代的独生子女多,年轻一辈被集全家之力宠着,是幸福的代言。
许是这种宠爱给的勇气,伍骅压根不在乎她的拒绝。
江宝瓷没让他进门,也不许阿姨收他拿来的礼物和花。
她强调:“你再随便来我家,我让你爸妈收拾你。”
“”伍骅硬把礼物往门内塞,“你拿着,我在国特地给你买的。”
江宝瓷:“不要!”
伍骅力气大,手随便一推,门就被推开些。
不等他将礼物放到玄关,房门骤然被人从内拉开。
大开。
房间一览无余的开。
还有一道冰冷的男音:“她说不要,你听不懂?”
见屋里还有个男人,伍骅不由得顿住:
“他是谁?”
贺京准眉骨压下几分,阴鸷冷血的气质:“你又是谁?”
伍骅:“我是她追求者。”
贺京准哂道:“谁又不是。”
“”
伍骅上下打量他。
屋里的男人很高,一张脸帅到刀削斧凿,身上简单低调的衬衫西裤,是手工定制款,衬衫领口斜着的装饰款金链添了几分流氓气息。
伍骅识货,更认得他手腕上那块千万名表。
“你怎么进去的?”他不甘心。
贺京准姿态自如地挽了挽衣袖:“学狗爬。”
“”伍骅一哽,“学狗爬就能得到进门的机会?”
江宝瓷脑中警铃顿响。
这货不会想学吧?
一道漫不经心的嗤笑忽然入耳,是贺京准不以为意的讥诮。
“你来晚了,”贺京准闲闲道,“活动已经取消,你差点运气。”
伍骅:“”
贺京准睇他一眼:“东西拿走,我不介意现场吃个人。”
伍骅:“”
江宝瓷跟着沉默。
须臾,她舔舔唇,看向伍骅:“你看见了吧,不够变态的,我不让进。”
贺京准:“”
-
许是自惭形秽,毕竟差别太大,伍骅垂头丧气的离开。
贺京准倚着门框,双手抱臂,接连冷笑。
“这小区门卫是个摆设对吧?”
“不用业主同意,就能放人对吧?”
“只负责收物业费吗?”
江宝瓷继续吃饭:“你也走。”
“”贺京准站直,几步到餐桌,“我是不是不该露面?”
江宝瓷咬了口翠绿的莴笋。
贺京准扯开椅子,动作大到把椅子拉出声音:“其实你想给他一个机会,结果被我打断了?”
江宝瓷慢吞吞塞了口米饭。
贺京准牙关咬紧,又松开:“那我去把他喊回来?”
“宝瓷,”叶淑娥无奈,“你说句话,就算吵架也不能不吭声。”
江宝瓷温吞道:“用不着,他这不是,自己跟自己吵得热闹呢。”
还用得了她上场?
贺京准自己就能把这架给吵完。
她开口,多影响他发挥。
贺京准心口揪着疼,被气的。
他真的会早死。
死在江宝瓷手里。
男人负气地坐着,碗里的饭纹丝未动,叶淑娥冲江宝瓷使眼色,示意她哄两句。
就在今天早上,叶淑娥还在教训她,说贺京准又瘦了,原本个就高,再一瘦,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加上脸色苍白,眼睑乌青,出门能吓死人。
就算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好的。
叫江宝瓷别总是故意气他。
餐桌上寂静几秒。
江宝瓷眼睫垂着,筷子伸进红烧排骨的盘里,挑了块肥瘦相间的,丢进旁边男人的碗里。
还有她不带感情的话:“快吃。”
贺京准抿抿好看的唇,觑她。
然后,在叶淑娥和阿姨共同注目下。
他乖宝宝一样,一手扶碗,一手拿筷子,把那块排骨送进嘴里。
紧接着,江宝瓷端起枸杞芽炒蛋,倒了半盘进他碗中。
她给多少,贺京准吃多少。
像是,生怕她不给了。
伍骅的出现,让贺京准重新认识到自己的特殊。
江宝瓷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却允许他进门。
江宝瓷对追求者不假辞色,却将所有热情都给了他。
江宝瓷对男人有洁癖,从不会有肢体接触,却能放心依赖的偎进他怀里。
贺京准堵着的气倏然消了,眉宇舒展开,声线也自然了:“老婆,帮我装碗汤。”
话落,全场诡谲的沉默。
贺京准筷子顿住,旋即明白他喊了什么称呼。
几人将视线纷纷移到他左手无名指。
那枚婚戒还在。
一直没取下来。
贺京准僵滞半秒,生硬改口:“前老婆。”
“”江宝瓷无言以对,“来,跟我学一个新词,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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