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想掐死她的冲动又出来了。
“诶,就是那句话,”江宝瓷说,“好车买得起,后面用着心疼啊。”
“”贺京准尽量忍耐,“你也挺有钱。”
光那一个踩中风口的短剧足够她跨越阶层。
江宝瓷瞅他:“越多我越不舍得花。”
贺京准:“借我二百。”
“”江宝瓷匪夷所思,“我打个车最多三十,你借了会还吗?”
贺京准气笑了:“你就是属老鼠的。”
什么都想往洞里拖,存到发霉也不舍得用掉。
“你的存着,”贺京准耐心道,“用我的,行不?”
江宝瓷:“那我岂不是坐实了被包|养的名声?”
“”
“嘿嘿,老板,”江宝瓷乐了,“我直播时收了不少儿子呢。”
贺京准嘴硬:“我没看你直播。”
江宝瓷:“我没说你看。”
贺京准:“你说了。”
“”江宝瓷服了,“你还真是个敏感肌的脆皮。”
“你就当在做慈善,”贺京准没辙,“帮我花一点行不行?”
协议上每个月的生活费被她删了,但贺京准依然准时的打进她卡里,可江宝瓷都没动过。
江宝瓷觉得人活久了也挺好,什么神奇的事都能遇见。
还有人求她帮忙花钱。
“我诚实的回答你,”江宝瓷真诚道,“我最近数钱忙的,都没空去花钱。”
“”
快到九州时,江宝瓷随意问了几句火灾案的事。
贺京准没瞒她,一五一十地说了。
江宝瓷没多问,推门下车,撂了句:“不用说这么多,我只是好奇——”
她踩到地面,手撑在车门,望向驾驶位:“你居然能这么早发现这些事。”
“”贺京准很不爽,“那我更好奇,你发现的更早!我以为你好歹得等到我把结果摆你面前。”
江宝瓷站着,难得比他高,鬼使神差:“我比你聪明。”
“”
明明他更早。怎么不是他聪明。
贺京准有些无语。
他跟她在这里争什么。
幼稚不幼稚。
江宝瓷弯唇,梨涡盈盈:“晚安。”
“”朦朦夜色,贺京准抿了抿唇,巴巴的,“明晚还去吗?”
江宝瓷:“没空。”
贺京准梗住:“我也没空。”
江宝瓷:“我没问你。”
“”贺京准脸挂不住,“你问我也不说。”
江宝瓷仰头望天,将无语写在眼角眉梢。
“老板。”她轻轻的声。
男人被路灯半明半昧的光掩住,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视线没离开过。
“?”
江宝瓷:“我问你,你真不说吗?”
“”
她问过吗?
她总得问一问吧。
然而,江宝瓷清润的瞳浮光掠影闪过捉弄:“但我不问。”
“”贺京准那腔子压下去的火又冒了,“问也白问!谁说谁是狗!”
江宝瓷无言以对。
他就是狗,不然旺财哪里来的。
像是玩够了,江宝瓷把副驾门关掉,边走边冲他摆手,示意他自己回家。
贺京准牙根痒痒。
但被她这么一番捉弄,积累许久的疲倦倒是涌了上来,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
车子刚掉完头,迎面一辆白色车停下,车内灯亮出暖黄的光。
里面的姑娘下车后,小跑着绕到驾驶位,隔着降下的车窗,跟司机吻别。
贺京准:“”
他原本设想的场面,也是这样的。
汹涌的酸意让贺京准面目全非,手狠狠摁住喇叭,将正在接吻的小情侣惊的散开。
车子扬长而去,风中似乎传来两句咒骂。
某人唇一勾。
爽了。
贺京准心情不错,一段时间没睡过整觉,打算直接回润都,或许,他还可以厚着脸皮发几条信息给某个女孩子。
寒冬的夜升起薄雾,长街空旷无人,平添寂寥。
从九州到润都挺远,幸好现在是半夜,只有三三两两的车,顺利的话,四十分钟就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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