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看似给了台阶,可这台阶上却还扎着钉子。偏还不得不下,要怪只能怪自己一时高兴昏了头,不过…
合得行想到东西已经送出去,那这个公主也嚣张不了几天了,便让她一让又何妨
周毓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抢在他开口之前转身对着狄路道“我突感不适,就先退了吧!也省的在此惹人惦记”
她语气寻常,却意有所指。狄路自然不得不同意,否则又的闹上一场
见人气冲冲的带着侍女侍卫大步离开,狄路立刻对着郝鹏远说道“天黑了,去送送公主”
郝鹏远闻声便对一众人行礼后退出了大殿
狄路看着二人相继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若是真如合吉安所说,她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女,那她的价值能有几何可就得重新掂量掂量
回廊之上,郝鹏远才追上先一步离开的一行人“公主当真生气了?”
周毓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那是自然,怎么?还生不得了”
“那倒不是”郝鹏远本想打趣缓和一下气氛,谁料现在更加尴尬
周毓见状也不再逗趣,直接开口道“如何,听了我的身份想法可有变化?”
“想法若总是变来变去,又怎么付之于行动呢!”
周毓笑了两声,道“看来二殿下这胆子也是不小”
“彼此彼此”
郝鹏远拱了拱手,也是一脸的笑意。要么说他们斗不过她呢!他从东洲将人接回来,都没查到她的身世如何,一个东洲商人却能知道,还能如此详细;
只能说这饵料太过诱人了。
“合得行给邬日可送了一份大礼”
周毓向前走了起来,轻声细语的开口
“哦,”郝鹏远闻言略显吃惊!可随后就想明白了,
“都当他是醉酒,却不知是有喜事到,冲昏了头”
两人但笑不语,一步一步的向宫门口去。
看宫门在即,郝鹏远率先问“那公主做何安排,是否有需要我的地方”
“一步一步来嘛,二殿下着什么急”周毓笑了笑,看向宫门的方向“要想一网打尽,可不得慢慢多下点饵吗!”
瞧着她眼里的冷淡,郝鹏远只觉得心里发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一个孩子来,明明才十岁出头
“不久后紫宸殿可能会出点状况,到时还希望二殿下来的快一点”
显然这话郝鹏远没彻底明白,可也不敢问具体是什么事,只好点头应是
“对了,邬日可的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说到这儿,周毓才想起来忘了点什么,她听说邬日可有两子一女,邬靖是最小的。可另外两个她来这儿这么些年了倒是一眼没瞧见过
闻言郝鹏远面色有些为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都在祖地,没回来过”
“那是为何?”他这话让周毓更加好奇起来
“嗯~~~”郝鹏远的脸色更加为难,可转念一想这必然和她说的事有关,否则她也不会突然想到问邬家的事
“他的大儿子跟大哥年纪相仿。可幼时害了病,现在虽然脑子能动,四肢却没有行动能力,”
说道这儿,他难免神情凄凄;想来情况应该挺遭的。
缓了一下心情,他继续道“次女今年有十八了,一直在那边陪着哥哥和母亲;这次邬靖的事应该对他们打击很大”
郝鹏远面色变得慎重,这么一番话讲下来,他几乎能猜到公主所说的事是什么了
合得行送了东西给邬日可,他却高兴的昏头,只能证明这事他最终能得大利。
能让他都昏头的大利可不多,除掉眼前这个人所换来的利益刚好够…
“十八了还没许人吗”周毓再次开口问。寻常人家十六七嫁人的不少,况且邬家处在这种时候,不更应该找结盟吗?
“没有,不过邬日可……”说到这儿郝鹏远停了一下,看了看周毓才又讲到“一开始就看中了吉尔森,也一直有这个意思”
“咳咳咳咳咳”闻言周毓被惊的呛个不停
“公主没事吧!”
见状月华赶忙上前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周毓一手扶着胸口缓劲,一手摆了摆;等彻底缓过来才发出一连串的娇笑
弄的一旁的郝鹏远一阵一阵发懵;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公主对吉尔森并没有那种意思。
“难怪之前邬靖对吉尔森态度那么和善,感情是未来姐夫呢!”
虽听她这么说,可郝鹏远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怎么就能让平时不苟言笑的人失态成这样
等终于缓过来,周毓才正了神色,一脸严肃道“他是打了好算盘,可惜他不了解吉禄古,更小看了狄路”
“公主慎言”
听见她直呼王上名讳,郝鹏远立即开口提醒。
周毓闻言却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他若倒了,邬家可还能翻身?”
“难……除非邬依古回来”
“好算盘不止他一人会打,他若出了事,邬依古还怎么可能回的来!”
“这…”郝鹏远愣住,确实,邬日可若是倒台,那邬依古就失去了继承人的最大优势,回来反而对他不利
“且看着吧,就快有结果了”
月华和郝穆静静跟在两人身后,吴军则还要后面一些,没其他,两人一会东一会西的谈话拆开了他都懂,合在一起就听的头大,只好退远了些跟着
“公主”
他突然喊一声,让前面四人都神色凝重的回头看过来
只见吉尔森从拐角处跑过来,距离还有些远,想来刚刚的谈话他没听到
周毓心里松了口气,给了吴军一个表扬的眼神,此事她并不想让吉尔森知道
吉尔森一过来就看见两人都是神色自若的模样,心下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心知肚明他过来的理由,都没点破,郝鹏远猜她也不愿让吉尔森参与进来,自然不会多话
吉尔森眼神在两人间回转几次后,停在了郝鹏远身上。
他一直不待见郝鹏远,对着他自然没有好脸色,摆着一副你还在这儿干嘛的表情直直盯着他
郝鹏远知他所想,立刻无奈摇摇头对着周毓告了辞便领着郝穆离开
“做什么”见他是一个人出来,周毓有些担心,说话也冷淡了些。
“他没有看着那么好,你还是离他远些吧”
吉尔森没理会她的冷淡,自顾着开口,眼睛却看着郝鹏远离开的方向
周毓顺着他的目光而去;这两人之间该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否则以吉尔森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这样的
“聊聊而已,怕什么!”
“当真只是聊聊?”吉尔森开口反问,语气里满是质疑
“嗯,不然呢!”
见她语气自然,神态轻松,饶是再怀疑也找不出破绽,吉尔森只得悻悻开口道“那最好”
“只是很久没见郝青青了,问问而已”
听她这么解释,吉尔森才算放下心来,郝青青今年十四了,按规矩要送回母族去学礼法规矩,为将来嫁人做准备。
想到这儿,吉尔森不由得看向了周毓,她今年也十岁了,这样的性子不知道以后会嫁个什么人,听说东洲的驸马没有实权,是不能居高位的
“听说邬日可有意把他女儿嫁给你,你见过她吗?”
见他不说话,周毓便提步向外走,随意的问他
吉尔森闻言愣了一会,才快步跟了上去
“见过,邬勋还没出事前他们都住在临津,后来才回去的祖地”
“那你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不说我祖父,父王也不可能同意,他自己痴心妄想而已”
周毓低低嗤笑两声,痴心妄想;这话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
不过知道他的想法心里还是放了不少心,就怕他对那邬茜有心,否则她还真是不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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