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过去数日,一切都平静的很。
“公主,你当真要这么做?”
月华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眼睛却盯着正在看话本的公主
“嗯,时不我待;”周毓看的认真头也不抬的回道。
月华闻言只得闭嘴,可心里的担忧怎么也下不去
“放心吧!没事的”
放下手里的话本,周毓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脖子,慢悠悠的开口道“让吴军看好吉尔森,别坏事就行”
月华征征看着她,就是这样才担心,吴军是整个殿中身手最好的人,若把他给支走了,那公主的安全谈何保障
“好了,没有把握的事我不做,放心去做安排吧!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不太情愿,月华依然是应声而去。
周毓申个懒腰重重舒了一口气,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院里的树叶差不多也掉光了,万物萧条,尽显颓败。
王位之争历来凶险,不放点血怎么知道后面是蛇是龙
“我不想去,我就想陪在公主身边。”春花哭唧唧的拽着月华的手臂,一脸的不情愿
月华也不想他们走,可公主有安排,将他们留在殿中反而影响公主
“公主既然说想吃,我们就去找找,快去快回嘛,你哭什么”
常嬷嬷大概猜到有事,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神色复杂的看了月华一眼
“对啊,公主可难得给你提要求,就这么一个你还不答应呢!”
月华也故作生气的开口,逼的春花没法,只得跟着常嬷嬷一行人离开
看着一队人不疾不徐的走远,月华既安心,又担心。她们是安全了,可公主呢?
“月华姐姐,回吧!如今这人走了大半,殿里可要有的忙了”双喜站在一旁淡淡开口,神情不见半分动荡
“都走了?”
“嗯”月华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公主,这么做当真稳妥吗?”
周毓闻言摇摇头,“自然不妥”
“那…”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是知道有疑,他怕也是要试一试。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月华听她说不妥,本就惊讶,可又听她这番解释,心里更是打起鼓来
前几天公主说要找个由头将春花等人支出去,她就疑心有什么事;如今看来不仅有事,怕还是有大事
“公主,三殿下和吴将军也出发了”双喜自门外缓缓进来,恭敬的开口道
周毓看着两人,若不是怕做的实在太明显,这两人也该一起送走的:“这两天都各自注意点,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是”
“是”
两人同声应答,心里却是不同想法
“月华,我饿了”见她始终忧心忡忡的样子,周毓只好开口给她找点事做,否则她总想着,自己也不安稳
月华闻声便点头退下去准备吃食,如今夏嬷嬷也走了,公主的吃食就得她亲力亲为。
“你好像一点不担心?”
待人退下去后,周毓才饶有兴致的对着双喜开口问道
双喜看了她一眼,依然神色淡淡;思索了一会才回道“心无所念,何惧生死”
闻言周毓倒有些疑惑,要说他年纪也不大,怎么有时候说起话来有种历经沧桑的错觉。
知道她存了疑虑,可双喜也没有解释,有些事就算说出来,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的确!心无所念,何惧生死”
见他不解释,周毓也不问。每个人都有秘密;说出来也无人能懂,又有什么说的必要
双喜看着她轻笑了两声,随即又恢复了寻常神态;他们都是不能被世俗所理解之人。
公主大肆派人出去寻找美食之事当天就传开了来,一开始还有人质疑,可随着有人往紫宸殿送山珍野味得到大笔银钱后,来的人就越来越多
“听说她身边的那个身手极好的吴军也派出去了”狄路有些吃惊的和狄伯邑交谈此事。
事情一早传回来时,他还没什么反应,可随着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由得多想。这事太反常
“怕是有心钓鱼吧!”狄伯邑面无表情的开口回道;这公主本就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此次这么快就有动作
“倒是小看她了”狄路神色也冷了下来,
之前听了合吉安的话,他查证过后另外做了安排,可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其实这对我们也有利,不管她在东洲处境如何,只要她还代表东洲做为质子一天,东洲皇帝就不会置之不闻,毕竟此事天下皆知,届时为了面子他们也会出面的”
听了狄伯邑的话,狄路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泱泱大国,最注重脸面。
“那便随他去吧,我许久没见过你姑姑了,你今天就代我去看看她吧!”
闻言,狄伯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坐上的人
狄路见状颇有些无奈,他这大儿子,有时聪明,有时笨啊!随即幽幽开口道“这么好的饵,只钓一条鱼,公主不亏大了”
“不可”合得行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顿时贱出来不少
“机不可失”邬日可一脸的愤恨,话语间满是狠戾
见状合得行赶忙语重心长道“公主这般聪慧,上次吉尔森一事定然是怀疑到你头上了,这么安排恐怕就是想请君入瓮,你可万万不能上她的当”
“哼,那又如何,难道就要我儿死不瞑目”
“再想想,从长计议嘛”
“有什么好像想的,吉尔森之事是谁安排的莫不是大相心中没数;他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难不成就要看他一家独揽大权,然后将我们一个个慢慢除去吗?”
“哎!”合得行闻言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今天我必会动手,大相不用多言”
闻言合得行依旧痛心疾首的劝道“那公主侍卫皆是忠心耿耿之人,又怎么会将证据交于你手上呢?你可别一时冲动中了他们的计,否则得不偿失,那让邬氏一族该怎么办”
他这番话倒是让邬日可冷静下来陷入沉思中;他若倒了,邬依古便没了继承王位的资格;可若不破这个僵局,他同样继承不了王位,甚至可能一生都回不了西梁
“大相不必再劝,我心中有数;若我因此事丧命,以后之事就拜托大相了”
邬日可面色凝重的说道,还不忘朝合得行重重行了一礼
“哎…何须如此啊!”
合得行颤颤巍巍的坐回椅子里,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凄凉。
夜色当空,今晚无月无星;秋风萧瑟,细雨绵绵,明明还没立冬,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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