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急冲冲满头大汗的辛夷,玄参迷惑不已。这小子不应该在凤阳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师傅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出去找草药吗,怎么?草药都长在后池?”
一见师傅,辛夷也没好气的抱怨起来。要不是最近凤阳安稳的过分,他也没有机会回来看看,更不可能遇到那个叫什庞博的。也就不会在小苍山发现自己给翊阳配的药
一想到那日的情况,辛夷还心有余悸。翊阳来西梁的消息是秘密,可听小苍山的守卫说那些药就撒在摔坏的马车旁边,不远的地方还有好几惧流匪的尸首。这么看来他们一定是遇上了匪徒。翊阳的身体本就没有大好,那两个侍从看着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打不过也是正常
但除了那些小苍山守卫就没有其他发现了,他就想翊阳应该是往小苍山山里逃了,再一想小苍山离后池不远,若是她逃应该会去这里才是。所以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你个做徒弟的还管上师傅了!没大没小”
“是是是,我当然管不得您老人家。师父我要去三殿下那里一趟,回来再跟你请罪”
辛夷越想越急,也顾不上再跟师傅讲话,拔腿就往前跑,丝毫没注意到玄参手里的药箱子和走的方向跟他完全一样
“你不是去凤阳,怎么跑回来了?”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吉尔森有点意外,这人除了来看白雪,极少主动会到他这儿来的,今天跑这么急,显然有事儿
“辛夷?”
紧随其后的翊阳同样惊讶,第一反应便是凤阳出事儿了。脸色不由的难看起来
辛夷总算见到人,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愣了一会儿才回道“凤阳近来很安稳,我回来找师傅的”
对他这话,吉尔森显然不信。狐疑的看了看他,最终也没点破
听他这么说,翊阳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云金换了突破口,所以凤阳暂时要息战了
翊阳想着这事儿陷了沉默,一时忘了脚上的伤,往前走时直接将那红肿的脚放了下去。报应来的很快,脚才刚将触地,就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吉尔森本就离她近,听这声音也是反应迅速的将人拦腰抱起,径直往大厅去
辛夷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夜迅速跟了上去,却见这过分亲密的动作之下两人之间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又说有笑,习以为常一般,心中突然有点异样,说不上来像什么滋味。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跟上去
“臭小子等在这儿干嘛,来了不进去”
玄参来的晚,不晓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家徒弟失魂了般呆愣在原地。于是不明所以的推了他一把
“我、我来看看白雪”
总算清醒过来的人慌忙找了个借口,不尴不尬的遮掩了过去,说完就小跑着往白雪的所在的地方去
“脚养的不错,再有日应该就能下地了,不过还是不要太用力”
“其它擦伤也都结痂了,伤的不深。这个药早晚涂,不会留疤”
“那个是叫夏风吧,人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床”
玄参一边检查一遍说,让站在一旁几度要张嘴的吉尔森有些窘迫。每次都是没问出来她已经回答了。而且完全不多说一句废话
“怎么,三殿下还有要问的?”
给她的脚换好了药,玄参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傻楞在一旁的人,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一个二个见了这公主都这样了
“呃~没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吉尔森当即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退出了大厅,顺道将门掩了起来
“她知道吗?你的婚事。”
对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吉尔森没做过多反应。刚刚出来时就看见门外坐着逗狗的辛夷。但却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这跟你没关系”
“那你就要这么骗她吗?”
“这是我的事,很你无关”
“你们没有可能的!”
吉尔森的态度冷了下去,辛夷却不怕。直接了当的开口。却没想这话将人惹恼了
脸颊上的拳头没有用全力,确也足够辛夷嘴角染血,摔倒在地
“管好你自己就是”
见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吉尔森才算找回了些理智,冷冷丢下一句后边转身而去
啐掉嘴里的血水,辛夷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衣服上沾染的枯叶和泥土,抱着小狗再次往白雪所在的院子去
“三殿下打的?”
打从今日见他回来玄参就觉得不对,现在见他那肿的老高的半边脸颊便是能确定了,这小子是心比天高,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打从小时候起三殿下就能为了她豁出命去,你觉得你拿什么和他比?”
“可是他要成亲了!”
本就藏着一股子委屈的人听这话瞬间更加委屈,带着哭腔喊了一句。话里满是不甘心
“那又如何,是要成亲了不是已经成亲了,这是后池,他若悔婚,那个敢说什么。”
“再者她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觉得没有吉尔森你就有可能?”
玄参并未因他的委屈而心软半分,反而说的话更加刺耳。犹如针了一点点扎在他身上
“你们说的莫不是我家公主,吉、吉尔森又是谁?”
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直到这时玄参才想起来了还有个夏风躺在这儿。那刚刚他们的谈话岂不是被她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这边还六目相对尴尬至极,那边却气氛融洽,没半点僵硬
“我记得西梁以前不用红色”
看着眼前满屋子的红色帷幔,翊阳神情倒还算平静。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会用红色
“这几年东洲传了跟多东西过来,我母亲也觉得红色喜庆,所以就都改红色了。还请人做了你们那边的喜服。”
吉尔森慢悠悠跟在她旁边,说到喜服时还伸手往另一边指了指
翊阳寻着看去,只见木质衣架上,红色的喜服整整齐齐的挂在上面,没有复杂的花式花样,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男士喜服
“送过来好几天了,我还没试过。今天正好试试,你给看看?”
吉尔森的提议翊阳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见她应下吉尔森连忙将人扶到床沿上坐下,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后面去换衣服。
吉尔森队对这衣服的构造不太熟,穿的久了些,翊阳也等的耐心,只是等人出来时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穿错了?”
翊阳察觉失态,赶紧敛住情绪摇了摇头。瞥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其实你们传统喜服也挺好的”
“看吧!我就知道不合适。可拗不过我母亲。那你再看看新娘的吧!我还没送去呢”
看着吉尔森有些急切的去拿另一套衣服,翊阳嘴角动了动。下午他说他要成亲了的时候,翊阳心里是有些乱的。她怕自己这次突然出现会打乱他原有的计划。怕那些莫名的情愫在这不多不少的时间里没有消失的彻底。如今看他能这么坦然倒是安心了许多
女子的嫁衣花色就要多些,花草飞鸟,总归会绣上一些。吉尔森手里的喜服绣的是鸳鸯,一种西梁根本没有的鸟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儿,看着挺奇怪的,你说怎么会有鸟儿生活在水里呢”
“这是鸳鸯,有句俗话讲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寻常嫁衣大多会绣这个”
“这就是鸳鸯?”
听完翊阳的话,吉尔森难以置信,抓起那衣服仔细看了看,最后吐出一句“长这么丑有什么好羡慕的”
翊阳被他这话惹的实在忍不住,当场又笑了起来。嗤笑道“你这话让那些熬夜绣嫁衣的姑娘听了得伤心死了”
随手将那嫁衣丢回了床上,吉尔森直接席地而坐,抬头和床上的人对视
“东洲的姑娘都自己绣嫁衣吗?那公主呢?也要自己绣?”
“公主嫁衣繁琐,哪是一个人能做好的!往往在预备出嫁前一两年尚衣司就要开始准备了”
“那公主的嫁衣绣什么?也绣鸳鸯?”
“这不一定,不过通常都是凤凰吧。”
“那你的呢?有备好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本还轻松的谈话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翊阳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你的婚期定了吗?”
沉默了片刻,翊阳适时的错开了刚刚的话题
吉尔森闻言朝后躺了下去,视线也从翊阳身上转向了挂满帷幔的房梁
“原定是明年秋收的,可没想到局势突变,所以提前到今年秋收了”
他的话很平淡,甚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翊阳也就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思索了一会儿才应声道“那我尽快,届时你便能安心成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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