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已经懒得去管这场闹剧了,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回过头,很礼貌地问:“萧指挥使,还要拿下本公主吗?”
萧潼嘴角抽抽,巴不得她早点滚,滚的越远越好。
“既然萧指挥使没别的事了,本公主就先走了。”
燕婉笑出了声,她家王妃可会折腾人了。
唐镜染扫视了周围一圈,剩下的全都是顾承景的人。
他们岿然不动,非得要等着萧潼给出个说法。
她很满意地继续往前:“王爷,处理完了这边的事记得早些回长公主府,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算。”
顾承景嘴角抽抽,还没忘呢!
锦行好奇不已:“王爷,王妃是要算什么账?”
“什么账,除了极乐堡的账,还能算什么。”
顾承景感觉头都大了,愤恨地瞪着握着匕首,还没能爬起来的萧潼。
萧潼赶紧将匕首挡在前面:“你别乱来啊,好歹我也是南楚的锦衣卫指挥使。”
不是说顾承景已经日落西山了么,怎么还那么强。
明明姑母说了,顾承景身中奇毒,一只脚都在棺材里了,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可为什么他还是输了。
顾承景瞪了一眼萧潼,锦行立刻就明白了,让人将这位鼎鼎大名的指挥使给绑了。
萧潼吓坏了,奋力挣扎着,生怕顾承景要暗戳戳地处死他:“顾承景!这里是南楚!不是北齐!这里不是法外之地,你不能对我动私刑!”
他叫的着实聒噪,锦行用不知道哪儿顺来的帕子一股脑儿地塞进他的嘴里。
世界都安静了。
墨府这边也由潜龙卫接手。
萧太后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潜龙卫?为什么会是潜龙卫?墨北渊不是被禁足了吗?”
宏江公公也不懂,他只能看着萧太后将手边的被子扫落在地,止不住地发脾气。
“摆驾帝师宫!哀家倒要看看,墨北渊到底和唐晚在搞什么!”
萧太后气势汹汹,帝师宫宫门紧闭,门外的锦衣卫才行了礼,就立刻开门。
此前传言的帝师墨北渊被长公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差点命丧当场,可当萧太后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墨北渊正在光秃秃的银杏树下躺着喝茶,无比悠闲,脸都黑了。
“帝师。”
她的声音很冷,已经是克制住极强的怒意了。
“你这是和哀家的女儿,摆了所有人一道么?”
原以为,这一次能让墨北渊和长公主反目,引得两虎相争,至少也会有一方落马,到时候不管是谁,他们萧家也能得利。
墨北渊给萧太后倒了茶:“菊花茶,清肝降火。”
萧太后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哀家的?”
“萧家和墨家开始联手的时候。”
萧太后一愣,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你……”
“祖宗给我留下手书,一定要居安思危,外人看我是权倾朝野的帝师,可只有我清楚,若是墨家强行毁了我的阴阳眼,帝师可以是墨家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你选择和唐晚联手?”
墨北渊只是笑了笑,唐晚于他而言,不过是工具。
他千辛万苦地复活唐镜染,就是未了有超强的后盾。
与其将命运交给不靠谱的墨家人,不如将命运拽在自己手里,选择与拥有绝对力量的大阴阳师合作。
至少,在大阴阳师的眼里,他们不过蝼蚁。
将军之剑,不斩蝼蚁。
唐镜染虽为女子,但行事坦荡,比那些阴暗里爬行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光明磊落多了。
“你可知道,她能背叛哀家,就能背叛你?”
墨北渊笑了笑:“长公主还真是可怜,因为不愿意去和亲就是背叛了?那希望以后你们母女在黄泉相见时,你能好好地感受下她的怨气。”
“她能有什么怨气,当儿女的不应该为父母分忧解难么?”萧太后气急败坏,“哀家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不是让她来和我作对的!”
树枝上挂着那团黑乎乎的圆子啧啧两声:“幸好这话没被染染听到,不然肯定要扇她两个大嘴巴子。”
墨北渊没忍住,笑出声来。
指定得扇。
萧太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厉声道:“墨北渊,哀家知道你在找什么。”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萧潼是他们萧家青年一代很出挑的人,若是废了可就真的全完了。
身为外戚,不能手握实权,这个外戚当的可就太没感觉了。
她身为萧家人,理所应当地要为萧家付出的。
墨北渊目光一滞,忽然就笑了起来:“原来,青岚是你们萧家的人。”
他还以为是墨家选出来替代他的,没想到还整岔了。
萧太后施施然地坐下,将锦盒放在桌子上。
她知道,此刻的任何一步棋都必须谨慎,否则便是满盘皆输。
“你要找的东西,在哀家这儿,只要你与哀家合作,将唐晚送去南疆,那块黑漆漆的玉哀家可以给你。”
“太后为什么非得要让她去南疆呢?”
墨北渊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从表面上来看。
南楚昭阳长公主已经嫁给了北齐景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有要强制女儿二嫁的。
更何况,那位驸马爷分明就是不好惹的。
萧太后脸色一变:“这个和墨帝师应该没有关系吧。”
“诚然是没有关系,但太后,容臣多嘴说一句。”墨北渊眼底一抹算计,“那块墨染双龙可不是臣在找,而是……北齐景王在找。”
宏江公公袖中的手暗暗捏紧了,他在一旁搭话:“好像老奴在景王殿下腰间曾看到过那块玉,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不能说是一样,而是原原本本的一块。”墨北渊笑了笑,慵懒地用手拖着下巴,眼底是萧太后看不懂的情绪,“只是被有心人一分为二,便遗失了一半。臣好似听说过,有一种阵法需要将一分为二的东西合在一起……不晓得,是不是?”
树桠上的范无咎越听越不对劲:“墨北渊,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墨北渊直接无视掉的范无咎的话:“啧,太后您说,若是墨染双龙重新落到顾承景手里……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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