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听到动静,原本安静的驿站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怎么了?”
冲出来的士兵小甲神色凝重。
“可是王爷出事了?”
“王爷怎么了?”
唐镜染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呀,我刚刚进去,就看他搁哪儿躺着,好似都没了呼吸。”
她擦着脸上无中生有的眼泪。
“你快去看看吧。”
小甲立刻给藏在暗处的人递了个眼神,只听得一些窸窸窣窣之后,小甲才快步进了房间。
他看了一眼那盆子,立刻就要将窗户推开。
可他却推不动,紧接着房门也关上了。
“快打开!快打开!”
为了让景王死的更快一些,木炭里他还动了手脚的。
都不需要太久,就能够让人陷入昏睡,然后在昏睡之中慢慢死去。
他肉眼可见的慌乱,身后却传来唐镜染阴恻恻的声音:“怎么,你为什么想开窗呀?”
“外头这么冷的,开什么窗呀。”
小甲拼命地去捶打窗户,可窗户之前已经被他们的人暗中封死了,也没有任何法子。
唐镜染已经走到了小甲身边,他脸色灰白,因为恐惧,都张大了嘴巴来喘气。
“王妃,小的求您了,开窗户呀!开窗户呀!”
小甲已经快不行,他 看着不远处的炭火,又看着躺在地上宛如死尸一样的顾承景。
他不想像景王那样英年早逝啊!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效忠于礼王殿下,他必须要等着礼王殿下来啊!
他努力地挣扎着,也许是真的害怕极了,就像绝地求生那般,他忽然扑向了唐镜染。
可下一刻,他身体忽然腾空而起。
与之相对的唐镜染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不过眨眼间,他就被重重地丢向了大门,重重地砸了出去。
小甲万万没想到自己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竟然会被人丢出去。
而且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五脏六腑都快要碎掉了。
他努力地爬起来,还是后怕地回头。
只见一直都躲在景王殿下身后的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景王妃此刻就站在大门口。
小甲根本顾不着站直腰背,能连滚带爬都很不错了,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好似有一滩水,很难受。
但现在他什么都顾不着,只能没命地往外面跑,一定要逃出去!
明明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的,只要他们几个人的性命就能换取一大家子人的幸福安康,可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可他才跑了两步,忽然感觉猴头一阵腥甜,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是倒在地上暴毙而亡。
躲在暗处观察的一个个士兵全都吓得腿软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等他们做任何反应,那宛如鬼魅一样的声音却幽幽传来:
“躲好了吗?我最喜欢抓人了,你们可要藏好了,别被我发现哦~”
那尾音拖的老长。
吓得原本藏得好好的,等待着去通风报信的人回来救命的士兵们鸡飞狗跳。
还躺在地上的顾承景裹紧了自己的衣袍,满脸的无奈。
明明活的比任何人都久,可偏偏还是这样心性,就像长不大的小孩子似得。
还那么喜欢捉弄人。
“我看到你们咯~”
“嘿嘿嘿……”
“啊啊啊啊——”
“鬼啊——”
“救命啊——”
驿站从刚刚的死气沉沉变成现在的鬼哭狼嚎,一众士兵齐齐地往外面冲。
唐镜染在院子里笑的花枝乱颤,差点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笑的肚子疼,但还是没忘记躺在地上的顾承景:“还不赶紧起来滚床上去睡,现在人都被吓跑了,短时间也不会回来。”
顾承景懒洋洋的:“我觉得地上睡着挺好的。”
他躺平了身子,四仰八叉地伸开了双臂:“以前我就是这样睡的。”
“你搁这儿点我呢?”
“没,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好似也没过多久,我们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倒现在这样举案齐眉,当真挺不可思议的。”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她这样的大阴阳师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又怎么敢相信。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问出口,也不想问了,当时她想挖心破除魔障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件事晏巍没说过,她也没有说过。
晏巍在烟消云散之前,说的那些往事并没有关于挖心的事情,而她的心脏到底去了哪儿。
“染染,过来。”
唐镜染嫌弃地哼了一声:“我可不和你睡地上。”
她说着已经蛄蛹进了被窝,有了刚刚的木炭增强房间里的温度,被褥也并不冷,暖暖地盖在身上,她很满足。
“你就不能管管我吗?”
顾承景坐在地上,看着好似就要睡着的唐镜染良久,还是叹了口气,不争气地爬起来,脱了衣袍钻进被窝。
唐镜染给他留了一个位置,感觉到他靠过来也没有睁眼。
顾承景笑了笑,将她拥在怀里:“染染,我们要个孩子吧。”
唐镜染猛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就被咬住,整一个天旋地转。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顾承景想要一个孩子。
可她的问题问不出口,全都在一片狂风暴雨之中凌乱不已。
白晃晃的亮光透过窗户纸落下来,她浑身都快要散架了,可身边早就没有了顾承景的身影。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里衣散乱,露出了一夜狂欢的红痕。
她拢了下衣袍,外面已经传来了嬷嬷的声音:“王妃可醒了?”
她正纳闷,荒郊野外的驿站怎么会有嬷嬷,外面又道:“奴婢是礼王殿下的乳娘,曾嬷嬷,可以进来吗?”
唐镜染皱了下眉,来的这么快吗?
她迅速自己穿好衣裳:“进来吧。”
曾嬷嬷一进来,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奴婢是奉命来伺候王妃洗漱的。”
唐镜染特立独行地已经大方走出房间,就捧起外面水缸里的水洗了一把脸,瞬间清醒。
“哎哟!王妃,可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呢!”
曾嬷嬷都吓坏了,她伺候过不少贵人,可鲜少有景王妃这样彪悍的。
外面的大水缸上都薄薄地结了一层冰,冻手的很,哪里还敢往脸上招呼。
那些贵女可都是生怕把自己脸弄花了的。
“我家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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