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站成一排的细作：“这些人，你应该都很熟悉吧。他们是你的同伴，是你胡国安插在京城的眼线。”
张昶冷哼一声，语气嘲弄：“你想用他们来威胁我？他们既然是细作，就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萧楚之，这一招，对我没用。”
萧楚之闻言，嘴角勾起冷笑，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忠心。”
他挥了挥手，不凡将一名细作拖到张昶面前，用刀抵住对方的脖颈。
萧楚之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我不会审你，也没兴趣逼你开口。我只要结果，现在你有两种选择。要么，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要么，每半个时辰，我杀一个人，你可以亲自挑选。”
此话一出，暗牢内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
那些细作原本还保持着一丝倔强，但在这一刻，脸上的血色尽褪，眼神中多了惊恐。
张昶看着不凡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细作，冷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够卑鄙，可惜我不会屈服。要杀便杀，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
萧楚之目光一寒，冷冷点头：“很好，那就从他开始。”
刀锋划破喉咙的声音刺耳而冷冽，第一名细作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人瞪大了眼睛，有人甚至忍不住低声啜泣，却又不敢出声。
张昶咬紧牙关，眼中痛苦，但很快被冷硬的表情掩盖：“你尽管杀吧！大不了我们为胡国殉国，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萧楚之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冷冷说道：“再来。”
第二名细作被拖到张昶面前，目光中透着绝望，声音嘶哑：“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张昶垂下眼睛，不发一语。
刀锋再次落下，第二人倒地，鲜血流淌，染红了暗牢的地砖。
这时，第三名细作被拖了上来，他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不……不要杀我！我愿意交代！求求你，别杀我！”
张昶猛地抬头，怒斥道：“懦夫！你还敢自称是胡国的战士？你这种人，死了也不配被记住！”
那人哭喊着摇头，根本不敢再反驳，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始交代他知道的一切。
这一幕，让其他细作的心理防线也开始崩溃。
哭声、哀求声此起彼伏，整个暗牢的气氛像是被压上了巨大的石头，每个人都被绝望逼到崩溃的边缘。
张昶脸上的冷硬终于开始松动，他咬紧牙关，额角冒出冷汗，眼神中透着挣扎。
萧楚之冷冷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看着你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张昶终于再也绷不住了，他怒吼一声：“够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萧楚之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胜利的冷意：“很好，那就从你在京城的任务开始说。”
张昶喘着粗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抬头看着萧楚之，咬牙道：“我们的任务是……扰乱京城的局势，为三殿下来大盛铺路。”
萧楚之目光微微一沉，冷声问道：“还有什么？”
张昶咬了咬牙，眼神闪烁：“裴清怜……她是三殿下的联络人，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一环。”
翌日，晨光熹微，萧楚之穿戴整齐，外袍笔挺，袖口绣着暗纹的金线，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威严。
他侧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红木盒，是为今日郑斯钰的婚礼所准备的贺礼。
他正准备拿起贺礼离开，忽然想起昨夜张昶的审讯结果还未看过，于是吩咐下人将不凡和逍遥找来。
不凡和逍遥站在桌前，神色明显有些别扭。
桌上放着一沓整理好的供词，封面上写着“张昶口供”四个字。
萧楚之扫了两人一眼，眉头微皱：“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做什么？审讯结果呢，拿来给我看看。”
不凡咳嗽了一声，侧头瞪了逍遥一眼，示意他开口。
逍遥却摇摇头，一副“你别想让我说”的样子。
萧楚之见状，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张昶昨晚交代了什么，如实汇报。”
逍遥硬着头皮说道：“小公爷……张昶确实交代了许多有用的东西，但……供词里的某些部分可能……您看了之后，不太容易接受。”
萧楚之眼神微沉，走到桌前直接拿起了供词。
“裴清怜？”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眉头渐渐皱起，眼底寒光乍现。
他目光扫过那些关于裴清怜的内容，越看越冷，整个人的气场变得越发压迫。
不凡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小声提醒：“小公爷……这裴清怜，看来问题不小。张昶把她的身份和计划交代得一清二楚，她确实是胡国安插的细作，而且……”
萧楚之猛然合上供词，冷声打断：“而且今天她要嫁入郑家，成为斯钰的夫人。”
逍遥在一旁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是的，小公爷。若她真嫁进郑家，郑家在满京城面前怕是要丢尽脸面。”
萧楚之将供词丢到桌上，眼神中杀气四溢：“斯钰今日大婚，拜堂在即，若我不阻止，京城的笑话就成了事实。随我去郑家，必须在拜堂前将人抓走。”
紫琼小院。
一声轻轻的脚步声从院门传来，盛舒云抬起头，只见长公主身着素雅的衣裙走了进来，容颜明艳。
“殿下，这么早便来了？”盛舒云放下账册，起身迎上前，眉眼间带着关切。
长公主勉强一笑，坐在她对面，语气淡然：“今日郑斯钰大婚，我想去看看，毕竟……不去，难免会被人说什么。”
盛舒云一怔，随即轻声道：“殿下，你不必勉强自己，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呢？”
长公主轻叹一声，眼中苦涩：“舒云，不是勉强，而是不得不面对。他已经决定娶裴清怜，我不去，只会让人觉得我心胸狭窄，输得不体面。”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淡笑：“我想通了，与其强求一个人，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他都要成婚了，我还能怎么样？放下吧，不放下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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