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月夜,明月高悬,月光将整个皇家宫殿照得美轮美奂。
宴席上摆满了一道道精制的菜肴,如酒醉蟹黄、百花鸭、清蒸龙虾等,每道菜都令人垂涎欲滴。
江承兮却无半分胃口,没想到太子与大皇子的关系已恶化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她心不在焉地戳着百花鸭。
坐在斜对面那个欣荣郡主死死地盯着她,咬牙道:“还真是命大,连这都没死。”
她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本郡主倒要看看,你今日还会不会有那般的好运气了。”
此时,上首的熙和帝举杯,朗声道:“来,众卿与朕共饮一杯!”
众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齐声恭贺:“愿陛下福祉无穷,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
一宫女趁机悄然走到江承兮身后,压低道:“五小姐,太子殿下让奴婢请您去畅月阁。”
江承兮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斜对面的欣荣,眼中闪过杀意:“怎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么?”
她施施然起身,老夫急忙一把按住她,面色凝重道:“坐下。”
江承兮抽出手,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女这次不能听您的,孙女去去便回,不会有事的。”
言罢,她转身离去,只留老夫人满眼担忧。
老夫人长叹一声,暗自懊恼,早知她今日非要跟来,定会生出事端。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努力平复心绪,免被旁人看出异样。
林兆然直到见到江承兮与欣荣郡主离席,才想起他还未与太子和杨墨冉说此事。
但眼下太子与杨墨冉正被一群大臣围着不断敬酒,他根本没机会开口,无奈之下,他只得朝江承兮离去的方向追去。
“这位姐姐,这畅月阁都已到了,不知这太子殿下在何处呀!”江承兮看着前面领路的宫女,语含戏谑。
“哼,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呢!太子哥哥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欣荣郡主带着五六个宫女走来,鄙夷道。
江承兮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簪尖,转身看向她,佯装惊讶:“欣荣郡主?”
“给本郡主拿下她。”
几名宫女立即一拥而上,欲使其亡,先让其狂。
江承兮乖乖地未做半分反抗,任由她们将自己押跪在地上。
欣荣得意地蹲下身,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眼神充满了不屑与轻蔑,如同在看一个蝼蚁。
嘲讽道:“本郡主还当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就这点能耐,还真是无趣。”
江承兮心中暗恨,面上却装作无辜:“不知臣女犯了何错,郡主为何要让她们押着臣女?”
说着,她假意挣扎起来,在衣袖的遮挡下,簪尖缓缓滑入掌心。
欣荣拍着她的脸,厌恶道:“错就错在你这贱人竟敢勾引太子哥哥。”
江承兮继续装出委屈模样:“臣女没有,是太子殿下主动与臣……”
“闭嘴。”
欣荣厉声呵斥,打断了她话,满脸怒意:“你不过区区一个四品的女儿,太子哥哥又怎会看上你这种身份低微的人,定是你仗着你这张狐媚的脸勾引他的。”
江承兮冷笑挑衅:“是又如何,郡主还能杀了臣女不成?”
欣荣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玩味道:“你以为本郡主不敢吗?
她仰头睥睨:“我母亲是长公主,我父亲是秦州第一士族陈郡谢氏的嫡长子,而我出身便被封为一品郡主。
而你不过是区区四品官之女,本郡主要想杀你易如反掌,且你父亲估计也只会乖乖认怂,连个屁都不敢放。”
江承兮看着面前这张极至嚣张的脸,连身后押着她的宫女都跟着嘲笑,手上的力道都有些懈怠了。
她亦露出个大大地笑,猛然甩开押着她的宫女,握着手中锋利的簪尖狠狠朝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划去。
欣荣惨叫一声,惊恐地捂着被划之处。
江承兮顺势扑向她,接连又划了两三道,身后的宫女方才如梦初醒般,纷纷上来阻止她。
江承兮握紧簪尖刺向她们,其中有两名宫女都不慎被她划伤,不敢再上前。
江承兮趁机又朝欣荣脖颈划去,然身后的宫女用力地扯住她的头发,拼命地将她往后拽。
江承兮双手死死地按住簪子一路往下划去,待宫女们把她拉开时,皆被吓得瘫软在地,颤声道:“郡……郡主……”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只见欣荣郡主从脖颈至肚脐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触目惊心。欣荣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宫女哆嗦地爬起来道:“禀……我去禀报公主殿下。”
江承兮闻言,刚撑着身子爬起,几名宫女就同时按住了她:“你休想跑。”
突然,方才去报信的那名宫女被血淋淋的扔了回来。
几名宫女被吓得哇哇大叫,惊恐地望向四周。
林兆然如鬼魅般出现在她们面前,还不待她们叫出声,便利落地抹了她们的脖子。
他正要对欣荣郡主下手时,江承兮咬牙颤声道:“我来。”
林兆然回头诧异望向她,见她眼中满是决绝,朝将剑递给了她。
江承兮双手都有些提不动,一直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害怕还是无力。
林兆然见状,双手握住她的手,将剑尖对准了地上的欣荣心口。
欣荣见状,面色苍白如纸,顾不得疼痛,惊恐地朝前趴去,试图逃离这两个恶魔。
然而,她的努力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你们胆敢放肆!”欣荣尖叫着,声音被恐惧与绝望所淹没。
林兆然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让她无法动弹。
同时,一手捂住江承兮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这血腥一幕。
轻声道:“别看,闭眼。”
随后带着她朝欣荣连刺数剑,直至她彻底咽气,才抱着江承兮迅速逃离现场。
背脊升起一阵一阵寒意,江承兮拿下林兆然挡着自己眼睛的手,声线颤抖道:“她……她死了吗?”
林兆然一边迅速地给她换着与她身上相同的衣衫,一边道:“死了,死得透透的。”
见刚换上的里衣又被汗湿了,他安抚道:“别怕,一会你回到席上就当什么都未发生。
千万别让人看出端倪,其余的事都交给我们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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